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摺子還沒燃燒殆盡,就有人來通報陛下駕臨。
容澤慌慌張張看了眼爐子,他父親一個眼神飛過來,似乎在說“慌什麼”。
容雪川也沒管爐子裡沒燒盡的東西,直接等在書房裡。
轉眼間,身著龍袍的人就出現在了視線裡,容澤跪下相迎。那人擺擺手,笑著道一聲“免禮”,然後繞過他,大闊步走到了書房門口。
“已入初夏,王叔還在烤火呢?”
“燒些寫得不好的詩文。”
容雪川起身行禮。
過了幾年,祁睿也有了大變化,面目比從前溫和很多。他謙和道:“突然叨擾,還請王叔見諒。朕來是想請王叔陪同南巡,不知王叔可否方便?”
這事昨日皇帝已經讓內飾官來通知過了,今日特地來肯定不是為了強調一遍。容雪川念著他肯定別有目的,口上答著:“方便。臣定要是同行保護陛下安危的。”
祁睿露出喜色:“那就有勞王叔了,到時我們也可以同遊南江,共賞我大祈壯美河山。”
君臣聊些朝堂之事,沒多久又拉起了家常。再後來,走著走著,皇帝帶著王爺走到了韓澈先前住的院子外。
一顆花樹迎風招展,細長的枝條爬到牆頭打量幾人。祁睿抬手摘了朵花,放在鼻尖聞了一下。
他抬步要上前,容澤躬身道:“舍弟離家已久,院中積灰數層,還請陛下這邊請。”
祁睿道:“無妨。韓澈離家已久,朕甚是想念,就讓朕進他的小院兒看看他過往存在的痕跡吧。”
然後抬腿就進。
後面的人只得跟上。
好在裡頭的確是數月未打掃了,灰塵倒是積了些,免得容澤就落了個欺君之罪。原本這院子幾年來都是他爹親自打掃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幾個月前開始,他爹突然不掃了,也不讓別人掃。容澤懷念弟弟的時候拿了掃帚跑來幫他打掃院子,還被父親罵了一頓。
容澤完全不懂父親在盤算什麼,又不敢多問。
祁睿進了韓澈房間,腳步踏亂了地上的灰塵。他這兒看看,那邊看看,時不時回憶些往事。王爺父子配合著與之搭話。
沒一會兒,祁睿看似傷感地嘆了句:“不知韓澈現在身在何處……唉……”
容雪川道:“回陛下,犬子現在在南江養病。”
祁睿做驚喜狀,激動得抓住王叔的手臂,一聲聲念著“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容雪川點點頭:“臣也是昨日才知道他下落的。若陛下需要繼續治他的罪,臣可以即日前往南江將其帶回。”
祁睿微微笑道:“王叔說笑了。韓澈何罪之有?幾年前的事情不是已經澄清了嗎?莫非王叔還在怨恨朕?”
容雪川連忙道:“不敢。”
不敢的意思是你是君,我是臣,我不敢記恨你,但是不代表我不能,或者我沒有記恨你。
祁睿心中瞭然,沒再接這個話茬。
輾轉兩步,面前是一面牆,牆上掛著韓澈的佩劍。
祁睿看著劍,沉吟道:“此次去南江,王叔可否安排朕與韓澈見上一面?”
容雪川道:“好。”
“還有他那……夫君。”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