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澈扶了他一下:“不必多禮,也不必道歉。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你點醒了我,是我該謝你。”
他說著施了一禮。
盧皓煙已經做好了再被揍一頓的準備,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狀況,他連忙道:“不不不,我說的毫無道理。苑先生說的才是對的!我真的是絲毫不瞭解狀況就在隨意指責你,這實在不該!你千萬別聽我的!!”
韓澈笑了笑:“你別緊張。我是真的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師父和我的愛侶都極為關心我,我卻一直很喪氣……但是我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些,動不動就老愛說喪氣話,他們心中肯定極為難過,但從來沒在我面前表現出來,是我太不懂事了……”
他看著盧皓煙,又道:“往後我會學著多替關心我的人想想。我真心感謝你點醒了我。”
盧皓煙看著他純真的笑容,感覺自己要崩潰。
事情不該變成這樣的。
他扶著自己的頭,苦惱道:“你等等……讓我思考一下怎麼跟你說。”
韓澈笑了笑:“不必想了。我都明白。”
盧皓煙堅持要努力一下,於是繼續冥思苦想,組織語言。但他還沒開口,就突然有人來找他。
與他裝束一致的年輕男子急急燥燥跟在桑若潯身後進入,見了他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虹山派又讓人來書院鬧事,師兄你快回去看看!”
盧皓煙臉色驟變,連忙向韓澈告辭。
“哎,等等我也去!”韓澈聽了一耳朵有人去書院鬧事就坐不住了,轉身進屋摸了劍,催促道,“走!”
盧皓煙道:“你還病著!我們自己解決就好!”
韓澈不等他說完就跑了。
桑若潯大喊:“你還沒喝藥呢!快回來!”
韓澈揚聲道:“回來喝——”
桑若潯簡直要崩潰,氣得一腳踢在樹上,結果淋了一身的水珠。他衣裳都顧不上換,連忙跟了過去。但他就是個裁縫,不會半點兒功夫,騎馬都不會,他哪裡追的上那幾人?等他到了門口已經見不到人影了。他急得冒火,趕緊邁開步子往白鶴書院的方向跑去,希望可以來得及。
白鶴書院有好幾間課堂,現在每一間裡都坐著一群學生,和南英會的人。
夫子在前頭教課,學生在下面聽著,南英會的人也穩穩坐著,佔滿了過道。
不一會兒有人毛手毛腳去碰學生的書桌,拿了人家的書本嘩啦啦地翻。
“你幹什麼啊?!”少女將書本奪回,冷冷道,“請你出去好嗎?”
男人一哂:“不見到墨先生我們是不會離開的。”
少女道:“先生閉關作文,不便見客,請回吧。”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他寫完。”
“你們怎如此胡攪蠻纏!書院是念書學習的地方,不是你們江湖人耍賴皮的地方!”
“書院是念書學習的地方,那墨先生又為何要寫文章構陷我們南英會,毀壞我們的名聲呢?先生德高望重,人人信其言,這事大不妙啊。”
“你們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我們自是清楚,所以才覺得墨先生誤會了。你們不妨請先生出來,讓我們好好解釋解釋。”
夫子皺起眉頭,叫了少女的名字:“別理會他,好好聽講吧。”
少女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拿起自己的書本跨過桌子坐到前面的同學身邊去了,她同窗立刻分了一半的軟墊給她,兩人並排跪坐著。同窗拍了拍她肩膀,低聲安慰。
課堂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