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君繼續幫他梳頭發,並未接話。
許久未聽到她的回應,韓澈斜著眼睛往後看。
白夢君終於開了口:“七月還小,你不能離開。”
韓澈道:“那等她再長大幾歲就可以了吧?”
白夢君為他插上發釵:“你的夫君到現在都沒來找你,肯定早就忘了你,你何必執著?凡人的愛情,不像你想的那樣美好。還不如忘了他,安安心心留在這裡。你喜歡打架,我多培養幾個玄衣衛陪你就是了。”
“我的夫君……”韓澈話說一半又將剩下那半嚥了回去。
他的夫君找過來了,也沒有忘記他,根本就是心裡眼裡全是他。
想到這裡他心裡甜甜的,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但他怕白夢君發現後會將薛蠻丟進海裡喂魚,於是連忙收斂了笑容,繼續發呆。
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之後,白夢君讓侍女取了一套幹淨的衣裳讓他換上。韓澈以為她要帶自己去看場地就老老實實換了新衣裳。
待他換好,白夢君又取了一張黑色的面紗給他戴上。這樣一來,他半張臉就被遮住了。之後白夢君領著他出門,還安排幾個侍女跟著。
到了下面一層,白夢君領他進了一個寬敞的房間,讓他坐下休息。而後吩咐侍女搬了屏風把房間隔開,又差人點了薰香,搬了幾個花盆進來進行擺放。韓澈問她佈置這些做什麼。
白夢君說,見客。
“客?什麼客?”
“你不用管,你只用坐在這後面不要亂動就行了。”白夢君幫他把拖在地板上的裙擺打理好。
韓澈道:“不是在玄武會上勝出了才能見我嗎?”
白夢君道:“今年來了幾個厲害的,我擔心這幾人無法勝出,就先安排了。你也不要出聲,等會兒我會讓你獻上一曲。”
這時侍女把古琴擺在了韓澈面前的桌上。韓澈道:“我不會彈琴。”
白夢君道:“你隨意撥動琴絃即可。”
準備妥當後,侍女帶了幾個人進來。是幾個男子,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韓澈依照白夢君所說,不言不語不亂動,只坐在屏風後面呆坐著,時不時打個哈欠。嫋嫋白煙在屋子裡縈繞,讓這裡顯得神神秘秘朦朦朧朧。從屏風另一側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白夢君與那幾個人互相吹捧幾句,韓澈聽出他們是此次玄武會各個門派的代表人物。有的是掌門級別的,有的是大弟子或二莊主之類的。眾人無一不表達了與玄一閣交好之意,言談間一片友善。
韓澈猜想白夢君肯定是用藥利誘他們。
後來白夢君讓他為諸位獻上一曲,他就雙手搭上琴絃,亂彈一氣。
聽眾們豎起耳朵,認真欣賞,卻很快覺得耳朵有些受不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眼裡都寫著:“玄女好像有點狂躁……”
白夢君保持鎮定,極力忍耐自己的怒火,後悔沒有叮囑那家夥要溫柔一點。
不過天上的仙樂和凡間的樂曲不是一個風格,罷了罷了。
一曲結束後,白夢君送幾人離開。
她回來時,韓澈一手撐著腦袋,慵懶地問:“我彈得好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