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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綠鶯樓離開後,薛蠻三人踩著夜色往回走。
張布可道:“王掌門對待自己的徒弟竟如此狠毒,我們走之後他不會繼續打江雨夜吧?”
寧廣白道:“他遇到了這種事情自然是煩躁不已,我們留下也不好插手他們師徒之間的事情,唉……幫不了江公子。”
他突然話鋒一轉,又道:“咱們師父打過你嗎,師兄?他教我的時候還挺嚴格的。”
“打過。”薛蠻道,“我爹還在的時候,有時我犯了錯,他捨不得打我,便讓師父打。師父也捨不得打,但我爹就兇他,讓他必須打。師父沒辦法,只好打我。但一邊打一邊瑟瑟發抖,可憐巴巴地問我爹‘這樣可以了嗎’,我爹說還不夠,讓他狠狠地打。師父根本不敢下重手,每次都是一邊哭一邊打我。我根本不疼不癢,卻苦了他。”
張布可咧咧嘴:“你爹是魔鬼嗎……”
寧廣白道:“聽起來像……”
薛蠻笑了:“我爹確實是個非比尋常的人。”
寧廣白道:“如今咱們師父也不知道在哪兒,若是見到玄女了,還得問問他的下落。”
薛蠻亦是有此打算。
此時時候不早了,他們不便去叨擾其他人,於是約定先各自回去休息,次日再一同尋找其他的大夫。
這天夜裡,薛蠻做夢了。
他夢到了韓澈。
似乎是十三歲的韓澈。
他明明沒見過十三歲的韓澈是什麼樣子的,卻夢到了對方長著一張圓圓的臉,綁著高高的馬尾,笑起來眼睛亮亮的,像是含著細碎的陽光。
他夢見韓澈從家裡溜出來,揹著一柄長劍滿世界亂跑,跑得跌跌撞撞,跑得氣喘籲籲,卻不願意停下來。
誓要踏浪逐風,偏要笑傲江湖。
明明病得要死,卻努力活得精彩。
薛蠻想上前去抱他,卻抱了個空。
他在巨大的空落中醒來,一時間有些失神。他摸索著手腕上的串珠,坐在床上大口喘息。他抹了把汗水,再也睡不著,便輕手輕腳出去吹風。
沒想到見到了玄緋。
“剛好巡視到這裡。”玄緋曼妙的身影從枝頭飛來,黑色的面紗也掩不住她臉上溫柔的表情,她溫聲道,“薛公子是做噩夢了嗎?”
“算不得噩夢。”薛蠻苦笑。
玄緋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提議道:“不如我陪公子散散心?”
“也好。”薛蠻也擔心在門前交談會吵醒張布可,於是跟著玄緋走了。
兩人起先沉默不語,後來薛蠻察覺出玄緋欲言又止,就主動問起。
玄緋道:“我……我是有一些困惑……”
“困惑?”薛蠻問,“為什麼而困惑?姑娘不妨說出來,在下可以與你探討。”
玄緋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情。”
“情?”薛蠻微微挑眉,溫聲道,“的確是很容易讓人困惑的東西。”
玄緋向他問起雪兒的事情,薛蠻不敢如實交代,只說了些含糊的內容。不過也包含了一見鐘情,再見私奔,同闖江湖,生死茫茫的要點。
自然也有最經典的“一同走過的就是江湖”那一句。
玄緋聽完唏噓不已。她遲疑地問:“如果雪兒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公子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