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薛蠻立刻將手串取下給他戴上,又朝他伸出手,“我的呢?”
韓澈抬眼看他,眨眨眼道:“我被我爹拖出來扔給你的,沒來得及收拾金銀細軟,只有這根發帶能送給你了。”
薛蠻道:“可以,往後我每日為你束發。”
“跟你開玩笑的。”韓澈笑了笑,抬起手從自己手腕上取下了一樣東西,朝薛蠻晃了晃,“喏,我也有個手串,和你的很像。”
薛蠻微微吃驚,仔細一瞧,韓澈那個手串和自己的的確很像,差別在於珠子數量不一樣,韓澈那個珠子更多,有二十二顆。兩個手串下面墜著的花朵也不一樣,他的是一朵海棠花,韓澈那個是一朵……
“雪花。”看出他疑惑的眼神,韓澈及時為其解答。
他把墜著雪花的手串給薛蠻戴上,對他道:“應該是取自我父親名字中的那個‘雪’吧,兄弟三人只有我有這個,兩位兄長沒少因此而嫉妒我。”
薛蠻摸了摸他的頭:“那說明你父親還是極為偏愛你的。”
這時屋頂響起細密腳步聲,兩人皆是微微一怔。
韓澈頓時精神抖擻,連忙跳下床去:“走啦,去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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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懸中天,燈火闌珊。
紛亂的腳步聲踏破夜的寂靜。重重人影穿梭在密林間,暗器飛射,密集如雨。
當先兩道紅色的人影被窮追不捨,只能一路奔逃。其中一人氣喘籲籲,腳步漸沉,沒多久就再逃不動,被追兵層層圍了上來。
自通緝令發下來,兩人便被各路人馬追殺。起初韓澈也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真嫁了個敵國奸細。於是搶了薛蠻的刀,架在他脖子上讓他老實交代自己的來歷。
薛蠻十分無奈,對天發誓道:“我真的是祈國人。你們不能因為我頭發卷個頭高就強行把我當做異邦人啊!”隨後搶回刀,拉起韓澈就跑。一邊帶著他逃,一邊簡單交代了自己的身世。
薛蠻說從一個叫做熾雲的地方來的。那秘境巫蠱盛行,怪異叢生,就在祈國邊境。但尋常人找不到入口。他本是祈國人,三歲時被父親帶去邊境,鎮壓熾雲大軍。他父親是絕頂高手,神勇異常,一人一刀震退敵軍。後來被熾雲天尊請回秘境,封為天佐。此後十年一方面震懾熾雲一族令其不得進犯祈國,一方面幫熾雲天尊維持族中安穩。
韓澈以為他父親是受了皇命,連忙問起其尊姓大名。
但卻聞所未聞。
薛蠻也道他父親只是個普通的江湖人,沒有在朝中為官。他自己也說只是答應了一個朋友,並不是受命於人。
韓澈向來敬佩那些武功高強,義薄雲天,事了拂衣,深藏功名的豪俠,頓時欽佩不已,立刻就看在他那個英勇無敵的父親的面子上相信了他。再回想近日發生的一些事情,不久便明白過來,應該是朝中有人看他們父子不順眼,故意借題發揮扣了這麼大一個罪名。
既然確定薛蠻不是奸細,韓澈就放心了,一邊跟他逃,一邊請求他帶自己去熾雲見見他的父親。
薛蠻一邊招架著斜刺過來的長槍,一邊回他:“很遺憾,我父親墳頭草已深,你見不到了。”
兩人逃了兩天,到這天晚上清淨了片刻,尋了個小村莊吃飯。沒多久又被來歷不明的人追上,為了不牽連村民,只好趕緊逃入山林。韓澈沒吃飽,實在跑不動了就停下來,任由他們圍著。
“韓澈!”一個聲音低啞之人自人群中走出,肩扛一柄大砍刀,猛地將其往地上一插。他冷冷道:“你父親殺了我們教主,今日我們就拿你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