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要給姚答應做個小手術，需要張太醫的配合。”蘇婉婉將帶來的盒子開啟，裡面是她在壽康宮就備好的道具。
“臣女要將姚答應腰上的腐肉割除。”蘇婉婉一臉正經。
皇帝頷首，“張太醫，進來。”
張太醫小心翼翼地走來，皇帝簡單交代了幾句就邁著沉穩的步子去了簾幕後。
一背過身，就忍不住反胃起來。
那丫頭邊說邊掀開腐肉給自己看，絕對是故意的！
但礙於好奇心作祟，皇帝緩和了一下還是撥開簾幕一角往裡看。
就見蘇婉婉拿出一張被子一樣大小的綠布蓋在姚答應身上，在她腰傷的地方剪開一個洞，只露出那塊腐肉。
“縣主，你確定要這樣做嗎？”張太醫還是頭一回這樣給人治病，又新鮮又刺激。
“你放心，我已經給姚答應上了麻藥，一會兒你就將這周圍的肉撐開，我伸手進去把腐肉和腐壞的神經都抽出來。”
“……”皇帝徹底放棄圍觀。
天色漸暗，丞相已經在寢殿外等得焦頭爛額。
他覺得自己站在這，已經站到了天荒地老。
好幾次他想開口向太后詢問，可人老人家雖腿腳不利索，卻始終站得筆挺，不怒自威，周身散發的氣場讓他每次都打退堂鼓。
終於等到殿門開啟，出來的是張太醫。
“丞相大人，皇上讓您進去。”張太醫身上罩著一身淺色的袍子，此刻上頭已經站滿了鮮血，把丞相給嚇了一跳。
“張、張太醫……姚答應她……她……”還活著嗎？
丞相盯著人一身血，問不出口。
心都死了！
“姚答應已經醒了，只是身子虛弱還需要趕緊休息，丞相大人您就別拖延時候了，趕緊進去吧。”
太后聽聞姚答應醒了，微微鬆了口氣。
她自然是相信蘇婉婉的，但凡事總怕意外，更何況她剛才瞧見姚答應那模樣了，整個腰到大腿都爛了，人也沒有血色，明眼人看著都知道無力迴天。
好在婉丫頭不是一般人，沒給她丟面子。
“丞相大人，您快些請吧。”張太醫擦了擦汗，不耐地催促道。
丞相愣愣地點點頭，腳步先腦子一步往寢殿裡走，跨入門，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他下意識加快腳步，入了寢殿，竟真的看見姚答應面色蒼白地斜躺在軟榻上。
雖然面無血色，嘴唇乾裂，整個人像是剛從鬼門關搶回來一樣虛弱，但怎麼說，人醒來了！
“大伯……”姚答應見到丞相，眼眶瞬間紅了。
撿回一條命後能見到親人，她蓬亂的心終於得以安定。
“誒！”丞相忍不住哽咽著應了聲，老淚縱橫，“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他擔心家族的未來，卻也不是個眼裡只有利益的人，否則皇帝也不會重用他多年甚至予以丞相的重任。
先有家再有國，一代明君自然不會要一個冷血無情的臣子來輔佐。
“姚答應，你可以將今日之事告知丞相了。”皇帝將丞相的反應都看在眼裡，閃過讚許，切入正題。
丞相抹了把淚，才反應過來還有這事，立即又板起了面孔。“乖侄女，你實話告訴大伯，到底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是不是昭陽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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