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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間的風吹落人間的花,人間的早春嫩草一茬茬。
顧清眠站在原地,與一隻麻雀歪頭對視半響,才發覺情況不對。手裡的玉佩也許能帶他回清寒觀,可顧清眠心底唸了無數“回去”“回觀”“清寒觀”,玉佩紋絲不動——他是真不知這玩意怎麼用。
深林,小道,春陽。
偶有負擔的農夫透過,稀奇看他兩眼。融融暖陽下,雪袍紅梅的修士容顏清俊,目若剪水。風起風落間白衣翩飛,襯得一身仙風道骨,幾欲乘風而去。
只是此人空有模樣,如今回門派的路都找不到。
顧清眠摸了摸手中的幻葉草。所幸他平時懶得回府,終日宿于丹房,大半東西都塞在儲物袋裡。如今一伸手,便摸出半瓶易容丹來。他開瓶撿一粒吃了。五官逐漸隱去,變做張尋常的臉。隨後,他又出了小道,尋進樹林深處,躲在裡頭將雪袍紅梅脫了,穿了件不知何時放進的衣服。
他早就嫌清寒觀這身雪袍紅梅礙手礙腳——袖子太寬,後擺太長,動靜之間仙氣十足,可煉起丹來也易於著火。
那隻麻雀竟還在,蹦蹦跳跳跟著目睹了全程,它歪著頭好奇打量,豆子一樣的眼漆黑濕潤。顧清眠抬眼看它,風輕輕地吹,吹落滿肩林花。他輕聲笑了,以指抵唇。
“保密。”
小東西撲稜兩下翅膀,也不知聽懂了沒。
顧清眠撥開樹木,又回到路上。誰知前腳才踏上路,就見前頭一人身形一晃,罩地栽下。顧清眠身形一晃,手一伸扶住那人臂膀:“小心!”
那是個上了歲數的凡人,身上無半分靈力。此刻雖已是春,卻仍帶幾分寒意,他只穿了短衫短褲,罩一件破舊褂子。這人原揹著個扁擔,此刻摔落,散開亂七八糟的木柴。顧清眠心想,興許這就是民間的樵夫。
樵夫沒有暈倒,只是有些吃力,斷斷續續道:“謝,謝了。”
顧清眠道:“不妨事。”言罷,他扶著老人:“老人家,可還好?”
樵夫鼻音很重,呼嚕呼嚕喘著氣。他頭發枯白,嘴唇幹裂,眼白是渾濁的黃,布滿血絲,黝黑的臉上刻著深深的皺紋,看上去十分的老,也十分的累,顧清眠將他扶起,他卻踉蹌幾步:“柴——柴。”
顧清眠連忙將他扶著靠了樹,把柴攏了捆好。他在清寒觀做慣了打理草藥的活計,將幾捆柴草碼得整整齊齊。碼好後,他看了一眼樵夫,忍不住道:“老人家,我來背吧。”
與此同時,顧清河正在清寒觀裡來回踱步:“他怎麼還沒回來?”
那負責徹查顧家的雪袍紅梅訕訕道:“會不會是因為——只有帶著佩劍,才好用令牌回觀?”
話一出口,二人俱是一頓。顧清河問:“有這回事?”
弟子點頭:“是,但是——”
清寒觀以劍聞名九州,清寒觀弟子,誰會出門不配劍?顧清河重重呼一口氣,聽那小弟子道:“雙途師祖修為這麼高了,沒法用令牌回來,也可以禦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