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名被同伴頂在最前面的私曲,嘴唇哆嗦著,看著緩緩挪移過來的盾牆,紛紛臉色蒼白,面無血色。
誰能想到只捱打不還手的晉陽兵,突然就痛下殺手,早知道對方不是懦弱可欺的綿羊,他們是死也不會跑那麼前,弄得現在想走都走不了。
.......
已經徹底駭破了膽,失去了鬥志的私曲,目光絕望的緊盯著越來越接近的盾牆,就這樣身體戰慄著,等待著敵軍屠刀的降臨。
然而一聲巨響響起,有人嚇得當場失禁,有人嚇得抱頭痛哭,但是死亡卻沒有落在任何人身上。
當有人顫抖著睜開了雙眼時,才發現那面牢不可破的鐵壁,穩穩停在他們三米以外的地方,再也不前進分毫。
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身體往後縮成一團的陰館私曲心裡都浮現了這個疑問,明明可以乘勢對他們趕盡殺絕,卻為何突然不動了。
難道是為了向他們示威,故意停下來,讓他們感受一番恐懼之後,再將他們殺光。
那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有膽子大的私曲按捺不住這種緊張而又憋屈的氛圍,嚷嚷著為自己助氣,沖上前,舉刀砍在了盾牆上,盾牆發出“砰”一聲輕響。
後面的私曲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這些膽大包天的人,似乎都猜到接下來這些人的下場。
結果一秒、兩秒,半柱香過去,“砰砰”的聲音還在連續不絕地響著,然而卻沒有任何器刃從鐵壁裡伸出來,予以反擊。
陷阱,一定是陷阱!
沒有膽子上前的私曲互視了一眼,卻沒明白晉陽軍有何理由要這麼做,因為晉陽軍只要直接沖殺過來,他們肯定就直接完蛋了,又何必要等他們提起勇氣,再次接近,再將他們擊潰呢?
而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秦頡三人也是一臉迷茫,為何城樓上的喊殺聲停止了,這攻城都是這樣的嗎?
“該不會是攻下了吧。”
唐家家主不自通道。
城樓上人太多,他也看不清裡面的狀況如何?只不過若說是攻下,那些家僕不該是這樣的反應才對。
果然,秦頡搖了搖頭。
一炷香後,見晉陽軍沒動,士族私曲終於壯起膽子,繼續進攻。
幾次來回後,他們也終於搞懂了晉陽軍的套路,只要他們不把晉陽軍逼得太緊,就不會迎來反擊,明白了這個道理,原本就士氣低落的私曲,不由都暗自慶幸起來,那他們只要不去捋晉陽軍的虎須便是,反正拼死拼活的,也拿不下晉陽,還不如留下有用之身,至於家主他們,就演場戲給他們看便是。
於是乎,城樓上你攻我守,時不時就有有幾百聲高吼傳出,鏗鏗鏘鏘,好似激戰正酣。
慢慢的,日已過黃昏。
秦頡抬頭望望天色,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攻了那麼久都沒攻下來,真是一堆飯桶。
“傳令撤軍。”
“這,秦兄,我們就差最後一把勁了,怎麼不讓他們繼續攻打下去,我們人多,而對方人少,守了那麼久,對方肯定很疲勞了,為何不趁現在一鼓作氣攻下晉陽,而非要退兵?”
一旁的唐家家主忍不住道。
“唐兄你以為秦某想這樣嗎?”秦頡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只是天色已晚,不利於攻城,倒不如讓大軍先撤,等到天明家僕們士氣高昂時,再行突破,反正晉陽軍已經沒有箭矢了。”
“秦兄說得有理。”
李家家主贊同地點了點頭:“某也覺的得先緩緩,明日再一鼓作氣,絕對可下晉陽。”
唐胖子望了眼又被驅逐回牆垛邊上的私曲,輕嘆道:“既然如此,那便依秦兄、唐兄所言,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