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鬍子一抖,守城將領笑道:“軍師放心,某必定依計而行。”
“如此甚好。”
田豐點了點頭。
另一邊,經過秦頡三人鼓動,原本怯弱的五萬私曲逐漸變得神情猙獰,頗有些像黃巾之亂中,那悍不畏死的黃巾力士。
“敵軍士氣雖盛,但到底不過是紙老虎,某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城下呼聲震天,守城將領嘴角卻是一撇,對於城下這五萬人馬,不屑一顧。
“請軍師先行下城,流矢無情,若是軍師受傷了,主公盛怒下,吾可擔待不起這份責任。”
守城將領一夫當關,高大魁梧的身子擋在田豐身前。
“胡校尉所言甚是,那就麻煩校尉擋住這幫宵小了。”
田豐笑了笑,捋了捋鬍子。
“軍師且放心,交給某胡裂地便是。”
胡裂地拍了拍胸口,露出赤色的胸毛,大聲笑道:“說來某自打投降了主公,還尚未建過一功一業,今日正可報主公的知遇之恩。”
守城將領正是投降不久的胡烈地,在晉陽再次失手被擒,在淩雲又一次禮遇下,尚未與丁原謀過一面的胡裂地,終於決定投靠在淩雲的麾下。
但胡裂地沒想到的是,以降將之身,他卻被淩雲重用了,原以為要從軍中一小卒,或是一伍長做起,卻沒想到會被破格提拔為校尉,從未受過如此重用的胡裂地,當場是就肝腦塗地,發誓願為淩雲鞍前馬後,以報答淩雲今日的知遇之恩。
......
“殺啊!”
在秦頡三人的鼓吹下,蘊量許久的五萬私曲,終於漫山遍野的攻來,而面對如此數目的胡裂地,神情卻是十分泰然。
到底是經過陽曲一役的猛將,盡管兩軍人數相差巨大,但是胡裂地卻絲毫不為所動,冷靜下令道:“三段箭矢準備。”
三排排的整齊的弓箭手走到牆垛邊,最前排的弓箭手緩緩將弓弦拉開;而第二排的弓箭手則是校準住敵軍,虛席以待;至於第三排的弓箭手則是不緊不慢地將箭矢搭在弓弦上,眼神緊瞅著前排人的動向,隨時準備接替二排的任務。
“射。”敵軍到達弓箭範圍,胡裂地虎目發亮,揮手喊道。
密如驟雨的箭矢嘩啦啦從城樓上落下,頃刻便有數百反應不及計程車族私曲中箭倒地,然後撲騰一會,便戰死沙場。
尚未等剩下來的私曲喘口氣,下一輪密集且精準的矢雨,又是鋪天蓋地的掩面射來。
就這麼片刻,原本還氣勢洶洶計程車族私曲,還尚未到城牆腳下,已是如雨打的茄子一般,不僅損失慘重,流血漂櫓,士氣更是瞬間低到谷底。
胡裂地看在眼裡,心裡也不禁有些佩服創造此戰法的自家主公。
此射法雖減小了箭雨的覆蓋面積,但是卻造成了一種更加密集並且更精確的射擊效果來,對於如今大兵團作戰,作用是再好不過了。
唯一的缺點,就是...箭矢用的太快了!
晉陽可沒有那麼多的箭矢。
不過就以底下這群蝦兵蟹將的能耐,就算沒有弓箭,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守住晉陽。
秦頡三人可沒有胡裂地那麼多的念想,此時他們三人拳頭緊攥,都一臉緊張地注視著戰場的一切變化,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心情大起大落,高低起伏。
“殺,殺啊!哎呦,某的心髒呦,某快要被這群笨蛋氣死了,啊!要敗下來了,敗下來了....”
秦頡一臉黑線,咬牙切齒地盯著大呼小叫的二人,恨不得將這二人吞入腹中,太吵了,原本緊張的氛圍都被這二人破壞的一幹二淨。
撫住額頭,經此一鬧,秦頡反倒是頭腦清醒了許多。
經商營業,勾心鬥角他擅長,但這帶兵打仗,他真的是一竅不通。
原以為打仗只要人多,尤其是他們人還多幷州軍那麼多的情況下,絕對能夠輕易獲勝,拿下晉陽,卻沒想到只是晉陽軍的幾輪箭矢,就將他五萬人馬射的抱頭鼠竄,狼狽不堪,看來他還是太小看戰爭了啊!
秦頡眉頭緊鎖,看著家僕已經開始有人出工不出力,躲在箭雨覆蓋範圍之外,畏縮不前,秦頡心裡原本想著一定要將晉陽打下來的念頭,漸漸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