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眉梢微挺,他也知道北上幷州有著諸多困難,但是....他有不得不為的理由!
呂布眉毛倒豎,氣勢洶洶就如同一隻剛出閘的猛虎:“義父是不相信某了?憑某胯下赤兔馬,掌中方天畫戟,天下之大,就沒有某去不了的地方,那雁門軍在某面前,更是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義父只要給某一萬西涼鐵騎,三個月內,義父就等著再坐擁一州之地吧。”呂布言語猖狂,滿臉的傲氣。
董卓醜陋的面孔上露出幾分意動,但是很快又斂去,洛陽和幷州隔得十萬八千裡,就算呂布真得拿下了幷州,他也很難去治理。
想清楚了這些,董卓態度當即冷淡下來,原本還想能多得一州之地,現在看來,也就那樣了。果然隔著老遠攻打併州,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奉先啊,為父想了想,眼下攻打併州,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這樣吧,待來日我們攻下了冀州,到時為父讓你率軍,親自征討幷州,你看如何?”董卓笑道。
呂布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沉默了一會,弄得滿臉笑容的董卓一陣尷尬後,呂布方才緩緩開口,語氣沉重道:“不瞞義父說,那淩龍淵不僅霸佔了幷州,更是霸佔了某在幷州的愛妾!他於某有奪妻之恨,此仇不報,某無言再面對於世人,望義父成全,讓某能親手手刃淩賊的頭顱,奪回愛妾,若義父應允,某不勝感激。”
董卓愣了愣,表情帶有幾分愕然,他以為他都說成這樣了,呂布怎麼也該收斂收斂他自己的想法,但沒想到怎麼就冷不丁的冒出“奪妻之恨”這種烏龍事,尤其還是從他勇武無雙的義子口中說出。
董卓小眼睛透過眼縫,一臉狐疑地打量著呂布粗獷但稜角分明的面龐,只是除了滿面的憤懣、羞赧外,他沒有看到一絲絲的心虛,當下他對呂布的話不由信了幾分。
董卓突然展顏一笑,樂呵呵道:“奉先啊,那淩龍淵雖然趁著你不在,無恥的霸佔了汝妻,但是女人就如那衣服,髒了、厭了就棄之一旁,又何必惜之。”
董卓醜臉變得齷蹉,胖手搓在一起,淫笑道:“況且天下美女何其之多,那漢庭就有不少姿色不俗的妃子,今晚義父做個主帶你去選,若是看上哪個,你盡管帶回府上享用...要知道那些妃子那肌膚水嫩的啊!嘖...就好像水做的一樣,身段更是柔軟得緊,尤其是她們曾經還是天子的女人...”
董卓嘴角咧到耳根:“為父睡了幾次後,就再也離不開那龍榻了。本來嘛,華雄他們都想要向某討要一個,來嘗嘗鮮,但是某都拒絕了,但是你不同。”
董卓醜臉變得正經道:“某膝下至今還無一子,所以汝就是吾的兒子,待某哪日西去後,某現在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你就是未來的大漢國相,而若是某登基了皇帝位,你就是未來的天子,奉先啊!天子啊!!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難道將來你還會掛念著那殘花敗柳,要她繼續做你的女人嗎?”
董卓苦口婆心道:“所以就別再想著征討幷州這破事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將來待為父征伐天下,必有吾兒你親手手刃淩龍淵的機會,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
董卓說得天花亂墜,將一幅美好的前景,展現在了呂布面前。
奈何呂布不為所動,郎心似鐵,悶聲道:“那不一樣,吾與吾愛妾相依相守數十年,感情深厚,現在每想到她被淩賊淫辱,某就心如刀絞,若是義父不允的話,某就只能帶走本部,自己去攻打併州。”
“你...你!”董卓氣得蘿蔔指頭哆嗦,沒想到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呂布竟然敢違揹他!若是他人,他早就甩袖離去了,或者下令讓人將他直接砍成肉泥,奈何此人是呂布。
呂布的勇武世所罕見,就連華雄都說自己在呂布面前撐不過十合,當時他還看到華雄說這話時有些臉紅,就知道華雄是為了面子,才故意將自己的戰力說高了些,而華雄在呂布沒來之前,可是他麾下最強的戰將,一個打百名西涼精銳,都遊刃有餘的存在,但是在遇到了呂布,卻連數合都未必能撐過!可見呂布的恐怖。
有了這個無敵猛將,在配合他的四萬西涼鐵騎,二十五萬大軍,他實在想不出有誰能抵擋住他的鋒芒,阻止他橫掃中原。
眼下若不是糧草還沒有儲備到足以支撐一場持久的大戰,他早就按捺不住野心,出兵洛陽,指點江山了。
董卓陰晴不定地看著呂布,見其一臉認真的樣子,知道若是不從了呂布的意,怕是呂布真會離開自己,那時他徵戰天下的把握,怕是要降低兩成不止。
念及至此,董卓咬咬牙,終於打定主意。
長長嗟嘆一聲,董卓裝得無奈道:“也罷,既然是吾兒你的要求,那麼某就允你便是,但是....”
呂布臉上還未露出喜色,就聽到董卓話裡有話,不由詫然道:“但是什麼?”
董卓緊盯著呂布,一字一句道:“你要給為父把冀州一併拿下來。”
呂布虎軀一震,粗獷的臉頰露出一抹興奮之色,單膝一跪,抱拳道:“義父放心,有某呂布在,定將冀、並二州拿下,獻給義父。”
“好..好啊。”董卓胖臉凝重散去,笑逐顏開道,“不愧是奉先吾兒,明日為父就在朝堂之上冊封你為大將軍,讓汝統領某三十萬大軍,攻城拔寨。”
“敢不從命!”
呂布聲震如雷道,虎目光彩熠熠,若是當初他選擇繼續跟著丁原,何年何月才能爬到像現在這樣,成為手握天下最多兵權的大將軍?
怕是窮其一生,都達不到吧!果然他沒有錯。
呂布心中對丁原的最後一絲愧疚,徹底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