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男人眼睛一眯，停頓半晌開口：“她可能是阿念。但是，我們需要時間證明。”
“怎麼證明？”齊楚的眼睛一亮，急吼吼的問道。他的手有些顫抖。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當初的判斷是錯誤的。他寧願是自己醫術不精，所以當年才會宣判阿念死亡。
要是……要是眼前這人是阿念……
齊楚感覺自己可能會高興瘋了。
段流沫相比較之下想的就比較多。他制止住齊楚的激動：“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你暫時不要通知其他人，等我們確定下來再說。”
“不通知他們？”齊楚的臉色突然又有些冷了，“流沫，你還這麼自私麼？五年前要不是你逞能……”
“你放心，這次絕對沒有危險！”被提到五年前，段流沫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到底還是承諾到。末了看著藥效已經解開正在床上恬靜入睡的蘇念，他一字一句的承諾：“這一次，哪怕拼去性命，我也絕對不會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齊楚眼神深深的看著他，而後站起來拿上自己的醫藥箱：“你好自為之……”
昏黃的臥室，又只剩下段流沫和蘇念。那身影修長的男人目光渺遠，像是對著蘇念卻又像是對著空氣許諾一樣：“我再不會，弄丟你。”
話隨著彌散在上方的煙氣飄遠，段流沫便是那有陰影的雕塑。他許久之後拿起電話，撥通了江芷的號碼：“來我這，接蘇念回去。”
江芷原本正因為打蘇唸的電話打不通滿世界的著急。此刻聽見段流沫的話，她突然微微的怔楞住了，竟是忘了問段流沫，為什麼蘇念會在他這個只有幾面之緣的人家裡。她什麼都來不及拿，直接衝出房間，飛車去了段流沫的別墅。
在水一方真的是個好地方，有山有水有風景。
儘管江芷和段流沫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這也是她第一次到了段流沫的家。她急吼吼的敲門，門開了，裡面的煙氣卻是嗆人至極。床簾沒有拉開，在昏暗的客廳，江芷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咳咳……大叔，大叔你在哪兒呢？”
然而，除了門被自動開啟以外，沒有一個人聲回答。
江芷忍住眼中嗆出來的淚花，揮舞著手臂往前走，這個模樣跟摸瞎沒有什麼區別了。
“大叔……咳咳……段流沫……”
她被嗆得沒有辦法，又喊了幾聲。突然在一片昏黃之中，江芷被一道黑影給扯進了懷抱，力道很大，帶著熟悉的薄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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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芷沒有做聲，任由段流沫的雙臂把她漸漸的團成一個團。她待在段流沫身邊四年。熟悉他的一切脾氣。
大叔她不開心。江芷的直覺。
從段流沫剛才觸碰到的一瞬間，江芷就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思緒。她就是這麼瞭解他。在男人懷裡心跳數到第四百三十六下，段流沫終於放開了她。
拉著她的手，男人的身上還帶著菸草的氣味：“走吧，蘇念在樓上。”
任由男人牽著，江芷顯得格外的溫順。也只有在段流沫的身邊，她才難得有這樣的姿態。
“你知道麼，大叔，剛才你的心跳跳到了四百多下誒，你要是再不消氣，我都會以為你是要跟我用心跳錶白呢！”
江芷的話語帶著俏皮，段流沫倒是一愣：“你一直在數我的心跳？”
江芷癟癟嘴：“你抱緊我的時候從來不讓我說話，我無聊啊，所以只能數你心跳玩兒，不然怎麼辦？”所以我對於你的心跳在什麼心情什麼跳動都瞭如指掌。
後面半句，江芷沒有說出口。
段流沫臉色有些繃緊，他的唇抿成了一條弧度。大手摸了摸江芷柔滑的發：“以後無聊就跟我說，我鬆開你。”
江芷頓時搖搖頭：“才不要。”她從來都是捨不得離開他懷抱的。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二樓臥室，江芷看見床上的蘇念頓時什麼都忘了，“蹭”一下甩開段流沫的手，飛快的跑上前：“念念！你醒醒，我是阿芷。”她拼命的搖晃蘇念，睡夢中的蘇念難受的輕吟出聲，勉勉強強，這才掀開了沉重的眼眸。
“阿芷？我這是在哪？”她揉揉自己抽痛的太陽穴，問道。
“你……”江芷張張嘴，卻發現自己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把臉轉向段流沫的方向，要解釋。
段流沫臉上依舊是一貫的從容清明：“你在路邊暈倒，我把你帶回來了。”他刻意的掠過蘇念被下藥的事情。因為蘇念當時跟他說的那九個字完全就是在本能時候的反應，所以段流沫選擇不告訴她。
蘇念揉了揉太陽穴，此刻總算聽出來聲音：“你是段流沫？我在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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