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薛立的腦子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清晰,說話有理有據,一時間讓薛夢甜無法反駁。
她能怎麼說?
告訴薛立,是自己告訴蘇念他找她去小客廳,所以蘇念才去的?
當然不可能!
這樣子的話,爸爸更加不會繞得了她。薛立最恨別人欺騙他,利用他。
“你就老老實實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別把自己的錯誤,永遠歸結在別人的身上!”薛立嚴厲道。在他看來,這事情完完全全就是薛夢甜自己親手策劃的。
薛立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顏染一直跟著他們,早就已經洞悉了他們所有的謀劃。
“妹妹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從頭到尾都沒聽懂一個字。什麼傻子,什麼我扔你進房間?”
眾人看見蘇念疑惑的神色頓時信了大半。
就是說,蘇念連相親這件事情都不知道。怎麼會謀劃這麼一出。
“呵呵,左一個傻子,有一個傻子。薛立,你看不上我兒子就直說,侮辱人是什麼意思?”
紀海聽見蘇念又提起之前薛夢甜喊出來的傻子稱呼,頓時臉色沉了下來。
“玲玲,帶上澤希,我們走!”
薛立剛想解釋,但是紀海一點解釋的機會壓根都不給薛立,直接揚長而去。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沒有教養的東西……”
“好了好了,發什麼瘋,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這事情要怎麼辦!”
劉清雖然也氣薛夢甜擅做主張,做事情之前不和她商量一下。到底看見薛立毆打薛夢甜的時候心裡不忍心:
“打孩子有什麼用,你別打了!”
看見妻子溫軟如水的的聲音,薛立到底還是停下了腳,隨後看著劉清:
“那你說怎麼辦?”
劉清頓了頓:“這婚約已經定了。那就只能這麼辦了。”
“我不要,媽媽,我不嫁,我不嫁。”
薛夢甜失控吶喊,她爬到劉清的面前,提淚橫流:
“媽,我不能嫁啊。我已經和貫之說好了,明年的春天就結婚。我不能失信啊,那是貫之啊,那是之前你們很看好的那家人吶,我們不能……”
她越說,聲音卻是越小起來。
昂揚著頭,此刻薛夢甜跪在自己的父母面前,用一個仰視的角度窺探到了自己父母的冷漠,那閤眼閉嘴的僵硬面孔,讓她突然感覺到一種冰冷的眩暈。
她彷彿不是跪在自己的父母的面前,而是在一間寺廟,眼前是兩具嵌在香岸上的雕塑。
佛也是這樣,也是這樣面無表情,或者淺淺微笑。
人都說佛是最博愛的,但是,薛夢甜卻認為恰恰想法,博愛的意思就是誰都不愛。
此刻,她的父母不就是誰都不願意看見她,誰都不願意保護她麼?
這個認識讓她的臉一白,突然好像不認識她的父母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你最近就不要出去了。前幾天聽你說陸家那小子要從義大利回來,你也到時候不要去找他了。紀家不是一個小小的陸家能夠比的。要知道,陸家還是紀家的追隨者。明白了嗎?”
“……”
“我問你明白沒明白!”
直到薛立再一次的提高音量,下面才傳來薛夢甜有氣無力的回答:“知道。”
“行了,都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