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連忙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腰板筆直的坐好,假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和杜子規搭訕:“你抱的啥玩意兒?等身抱枕?”
“我抱著個娃娃。”杜子規調侃著,走到灶臺邊,把近兩米長的碩大布包放在地上,緩緩掀開。
露出其中包裹著的,一具高大的蒼白骨架。
“這是……”桃夭夭眉頭緊鎖,心裡有了些猜測——個子這麼高的人,她認識的很有限,是以下意識的看向門口近兩米高的大個子覃天柱。
“是你想得那樣。”杜子規笑笑,伸手揭開鍋蓋,艱難的舉起裹屍布,將其中的白骨傾倒進鍋中。
桃夭夭倒吸一口涼氣,結結巴巴地問道:“老,老杜,你不是說要煮我嗎?怎麼開始燉這十全大骨湯了?”
杜子規沒有理睬,轉頭看向覃天柱,指著鍋裡,調笑道:“看!你的骨頭被我煮啦!”
覃天柱憨厚地笑起來,露出滿口的大白牙。
你丫的牙不應該在鍋裡嗎?!
桃夭夭有點兒心慌,杜子規的這位鬼父……呸,鬼夫,不斷的在重新整理自己的認知下限。先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變成鬼將,再是不喘氣不費勁的把杜子規扛了起來,現在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屍骨被褻瀆,甚至稱得上是挫骨揚灰……
你還笑?你身為一個鬼的尊嚴呢?
看著傻笑的覃天柱,桃夭夭心裡更害怕了,不斷地祈禱這,希望這鍋骨湯多燉一會兒,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弄斷捆仙索。
但很顯然,杜子規並不打算將這些白骨熬到入味。將裹屍布丟到一旁,她的臉上帶著讓桃夭夭毛骨悚然的笑,徑直向驚恐的桃木劍走了過來。
“該你啦,親愛的。”杜子規笑著,輕而易舉的將桃夭夭抱起來,扛在肩膀上。“便宜你啦,能和你姐夫洗個鴛鴦浴。唉……人家好嫉妒呀~”
“別!姐姐!別呀!給個機會!”被杜子規舉到鍋的上方,桃夭夭不僅嗅到了藥膳大骨湯的香味,也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她開始瘋狂的掙扎,在杜子規肩頭扭來扭曲,嘴裡不住討饒:“好姐姐!求你放過妹妹吧!讓我和姐夫的屍骨洗鴛鴦浴也不合適呀!你先把我放下來,有什麼事好商量!姐姐!姐姐求你了姐姐!嚶嚶嚶!”
對於桃夭夭的求饒,杜子規沒有作出任何反應,自顧自的將桃夭夭舉起,正位於鐵鍋上方。
就在她即將鬆手,把最後一味藥材放進鍋裡的時候——
“砰!”
房門忽然被撞開。
有人闖了進來。
……
“你……認真的?”
宋九月看著面前的紅毛猴子,神情糾結。
猴子腰部的傷已經接受了緊急包紮,被不知從哪兒找到的布條緊緊纏住,起碼止住了血。她的手裡拎著一根長長的紅繩,紅繩的其中一端,已經系在了葉長溪的手腕上。
“吱吱!”猴子叫著,一隻獨眼瞪著宋九月。
金牌翻譯官宋小泠同學再次上線,以獨特的表達方式,悉心翻譯著:“慫逼,怕了?”
“別說髒話。”在小泠的腦瓜上敲了一下,宋九月咧咧嘴,甩了甩被震得生疼的手,看向猴子,沒好氣地道:“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使什麼手段?萬一你這同心鎖,又把小爺搞得不死不活,我豈不是血虧?”
猴子仰著頭,火紅的獨眼中滿是鄙夷。
不需小泠翻譯,宋九月都聽到了一句無聲的“慫逼!”。
“嘿!老子怕你不成?”宋九月被激出火氣來,掀開拖布布條製成的簡易眼罩,開始查探這根紅繩。
紅繩上有淡淡的靈力運轉,強度不高,遠遠比不上常規的“同心鎖”法術。
看了一眼,左眼便又開始脹痛。宋九月連忙將眼罩帶好,面色糾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吱吱!”猴子尖利的叫道。
小泠繼續翻譯:“你,害怕,的話,自己,使用,同心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