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小泠的後背,宋九月仰起頭,艱難地說著:“把那猴子給我拎過來。”
“可是……”小泠還是有些擔心,她知道,並不是個子小的傢伙就沒有殺傷力——比如她自己。
“快!”宋九月眉頭一沉,面色不善的呵斥著,“她活不了多久了,快點給我帶過來!”
被宋九月這麼一喊,小泠嚇了一跳。她委屈地撅起小嘴,有些生氣,上前拎起那隻快要被切成兩截的猴子,帶到了宋九月面前。
抬起腳,無力地在猴子頭上踢了一下,宋九月喝問著:“喂!死猴子,葉長溪呢?”
猴子有氣無力地抬起眼皮,看了宋九月一眼,又緩緩地合上,不做理睬。
“……嘿,還挺硬氣。”宋九月冷笑一聲,給小泠使了個眼色:“去,到那間倉庫裡看看!”
小泠點點頭,走上前去,一刀劈開庫房的門,小腦瓜探進去瞧了一番,又縮了回來,聳聳肩,看向宋九月:“沒有!”
“沒有?”宋九月反問了一句,狐疑地看向遠處的垠乎。
“剛剛還在那裡啊!”垠乎叫著,似乎連傷口都不太疼了,“就你進來之前!”
宋九月沉吟著,看向紅毛猴子,想了想,伸手將猴子提溜到自己懷裡來,威脅著:“你說不說?”
猴子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胸口還因為呼吸而緩緩起伏,看起來還真像死了一般。
遠處的小泠走到雉雞旁邊,青龍偃月刀架在雞脖子上,朝宋九月投向探詢的眼光。
要不要殺雞給猴看?
即便合著眼,神侯似乎也能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她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情感波動,看著小泠刀下的雉雞,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和悲傷,接著,
緩緩閉上了眼。
“嚯!你還真硬氣啊?雞質都威脅不了你了?!”宋九月叫著,有些惱怒。
神侯一旦死了,就再也沒人知道葉長溪和葉秋的下落。而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又必須靠葉長溪來補全記憶甚至是魂魄……
宋九月眉頭緊鎖,苦思冥想的同時,慢慢分析著:“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算你早有準備,想把葉長溪藏起來,也一定藏不了多遠,肯定在這院子附近。”
紅毛猴子安詳的躺著,似乎在平靜地等死。
“既然藏不遠,我們又找不到,那麼,一定是你佈置了什麼陣法或是結界,而我們又無法看穿……”宋九月嘀咕著,瞥了眼躺在院子一角的貓妖。
唯一一個有點兒腦子的,還有另一隻鼻子靈敏的傢伙,此時都昏迷不醒,派不上一點用場。
那麼能讓自己等人看破結界的方法,只有……
“嘿。”將紅毛猴子拎起來,宋九月撥弄著她的臉,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笑:“你剛才,挖了老子一隻眼睛是吧?”
神侯半睜開眼,毫無感情波動的看著宋九月乾癟的眼窩。
對於猴子的反應毫不意外,宋九月無所謂的笑笑,手抵在神侯的眼窩上,淡淡地道:“那麼……我挖你一隻眼睛權作賠償,也很合理吧?”
“吱吱吱吱!!!!”
話音未落,猴子立刻發出驚恐而痛苦的尖叫聲。
在其餘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宋九月的手指挑開猴子的眼皮,插進縫隙裡,微微彎曲,手法和方才神侯所為如出一轍。
挖出了一顆火紅的眼珠子。
“以眼還眼。”宋九月微笑著,把玩著火紅的眼球。
“吱吱——”猴子虛弱的叫著,眼眶同樣乾癟下去,淌出鮮血。但宋九月的舉動並沒能讓她屈服,她睜大另一隻眼,其中滿是挑釁,像是在說:“就算你把我的雙眼都挖出來,我也不會告訴你葉長溪在哪!”
看著猴子大義凜然的表情,宋九月冷笑一聲:“白痴,我可沒打算逼問你。”
一旁的小泠走過來,眼裡帶著些擔憂和疑問——擔憂是擔憂宋九月的性情忽然變得如此乖張暴戾,疑問則是疑問:既然不是逼問,你這麼折磨小動物圖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