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侯一隻手掐著宋九月的脖子,迫使其跪在自己面前,另一隻手抵在宋九月的左眼眼眶上,來回摩挲著,似乎在找一個好的角度。
“你來呀。”宋九月輕佻的笑著,似乎根本不把神侯的威脅放在眼裡,挑著眉毛,一臉的不屑一顧:“動手啊,挖掉小爺的眼睛——你也只能這麼洩憤了!”
“神侯!”遠處的垠乎已經虛弱的站不穩身子,倚在面色複雜的桃蓁蓁身上,聲嘶力竭地喊著:“侯爺!不要啊,他還只是個孩子?”
瞥了垠乎一眼,又看了看身後因為疼痛而微微痙攣的雉雞,神侯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孩子?了可就不叫孩子了呢……”
宋九月怔了一下,有點茫然——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個男孩了。
“那個……”糾結了幾秒,宋九月還是希望問個明白,看著神侯,態度好轉了不少:“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和誰……啊!!!!”
央求的話說了一半兒,宋九月忽然發出淒厲的喊聲,已經遍體鱗傷的身子竭力想要掙扎,神侯的猴掌卻如鐵鉗一般,扼住宋九月的喉嚨,讓他動彈不得。
神侯的手指挑開眼皮,輕而易舉的插進眼眶裡,微微一勾。
便掏出了一顆沾著血的,圓滾滾的眼球。
“啊——啊!”宋九月喘息著,臉部的肌肉因為疼痛而痙攣抽搐,即便大口大口地吞嚥著空氣,卻仍有著窒息般的難受。血順著臉頰流下來,染成一條紅色的淚痕,從下巴上滴下,滴在胸口上,卻再也召喚不出那條同樣筋疲力盡的黑龍了。
這就是……被挖掉眼睛的痛嗎?
欣賞著宋九月扭曲的表情,神侯火紅的雙眸裡閃爍著快意,獰笑著,手指再抵住宋九月的另一隻眼眶:“好了,再看一眼吧——你能見到的最後的光明!”
“嘶——等一下!”宋九月忽然抬起頭,僅剩的眼睛盯著神侯,高聲叫道:“稍等片刻!”
猴臉猙獰的笑著,玩味地打量著宋九月:“怎麼,要求饒?”
“你——嘶——臥槽……你想多了”宋九月斷斷續續地說著,不知哪來的勇氣,生生擠出來一個難看的笑臉:“在挖掉我的另一隻眼睛之前,我覺得你有必要回頭看看那隻雞的情況。”
“為什麼?”神侯的臉靠近了一點,靈長類突出的嘴唇快要貼到宋九月的臉上,噴吐著灼熱的氣息:“我回頭,方便你從背後砍我一刀?”
宋九月的手還被鎖鏈捆在青龍偃月刀上,但他並沒有小心思被戳破的尷尬,臉上難看的笑容反倒愈發顯得自信:“因為……”
“……我和那隻雞,連了同心鎖的呀。”
神侯一怔,眼中頓時冒起火光。她連忙鬆開手,不再理會宋九月轉頭去察看雉雞的情況。
如果宋九月當真和雉雞連了同心鎖的話,被生生挖掉一隻眼睛的痛苦,很可能會把這隻普通的雞活活疼死!
那樣的話,可就真的完了!要復活一隻雞,可比復活一個人要艱難得多!
“幽姬!你沒事吧?!”神侯蹲下身子,將羽毛凌亂的雉雞輕輕的捧在懷裡,張皇失措的查探著雉雞的情況:“讓我看看,你……”
利刃入肉。
神侯還沒說完的關切話噎在嗓子裡,張了張嘴,從獠牙間隙漏出來的卻是止不住的暗紅色的血。
她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不醒的雉雞放到旁邊的地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青龍偃月刀的刀尖透體而過,巨大的刀刃,快要把自己從腹部切成兩截。
“騙你的啦!”
身後傳來宋九月狡黠的笑。神侯僵硬的轉過身,看著宋九月臉上滿是得意猖狂的笑,眼眶裡冒著血,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和一隻雞綁上同心鎖也太蠢了。”宋九月笑著,緩緩將青龍偃月刀從神侯的腹部拔出來,慢慢解著手上的鎖鏈。“你之前猜對了,我就是想要騙你轉身,趁機給你一刀——之前‘飛雞’飛過來的時候,我之所以沒有出刀,是因為沒有把握,可這次嘛……”
解開了鎖鏈,將青龍偃月刀丟在地上,小泠從其中鑽了出來,眼疾手快的攙扶住快要跌倒的宋九月。
在小泠的攙扶下,宋九月勉強站穩了身子,臉上仍舊笑著,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血淋淋的眼眶:“我付出一隻眼珠子的代價,就是為了讓你的警惕心稍微降低一些,哪怕只有一點——看吧,我賭贏了!”
話音剛落,宋九月雙腿一軟,差些跌倒在地上。小泠終究個子太矮,慌忙的用小腦袋頂住宋九月的胳肢窩,卻聽到宋九月連連痛呼:“臥槽!把我放下放下!你的腦袋太硬了,硌得生疼!”
小泠吐吐舌頭,幫著宋九月在旁邊躺下,還貼心的將他拖遠了一點,以防止神侯迴光返照,臨死反撲。
重新拿起青龍偃月刀,小傢伙護在宋九月身前,緊張兮兮的盯著對面的神侯。
但她的緊張似乎有些多餘了——神侯的身體痙攣著,抽搐著,近一米八的高挑個子就這麼開始縮水,直至縮成一隻和尋常獼猴一般大小的紅毛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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