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內,空氣忽然靜謐的可怕。
“呵,司麝姐。”宋九月僵硬的笑笑,心裡涼了半截,明知故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少爺~”司麝從小竹椅上站起身,輕施一禮,很開心的笑著:“當然是,來接您回家呀!”
看到漂亮妹子,覃天柱先是愣了一會兒,繼而才回過神來,驚訝的看著宋九月,問道:“你們認識?”
不等宋九月回答,司麝便搶白道:“奴婢司麝,是九月少爺的貼身丫鬟,再此見過覃公子~”
“客氣客氣!那個……等等,你咋知道我姓覃?”覃天柱詫異的問道。
素手輕指著桌旁的一堆書卷,司麝輕笑道:“奴婢在此處已恭候多時,無聊間,翻了翻貴寨的藏書,是以知曉公子名姓。得罪之處,還望覃公子見諒呦!”
身後把傻乎乎還想發問的覃天柱攔在身後,宋九月蹙著眉,沉聲問道:“司麝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不告訴你!”司麝俏皮的吐吐舌頭,模樣嬌憨的可愛,“具體的不告訴你,不過,看在你是奴婢最喜歡的少爺的份上,可以破例告訴你哦!”
“洗耳恭聽。”宋九月也樂得如此,希望可以知曉家裡人是如何追蹤自己的。
但可愛的司麝絕口不提她是如何得知宋九月的行蹤,只是自顧自的說著:“知道少爺您在這片山脈,奴婢已經來這兒找了整整一天了。您的行蹤一點兒沒找到,但途中,卻依稀聞見了——同類的氣味兒~”
一直盤在覃天柱肩頭的玉柱看著面前的女子,忽然吐了吐信子,受驚似的鑽進了覃天柱的領口。
“……哈,受教了。”宋九月面無表情的道,言下之意,你說的不是廢話麼?
深諳宋九月『性』格作風的司麝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卻毫不在意,笑『吟』『吟』的繼續說著:“少爺,您這是何苦呢?咱傢什麼都不缺,您還在這深山老林裡,受苦受累作甚?不如和奴婢回家,馬上過年了,家裡的各位,可都眼巴巴的等著您呢!”
“呵呵,回去作甚?”宋九月冷笑一聲,絲毫沒有被司麝說動:“回去,被我那表面親爹砍頭嗎?”
沒想到老爺和少爺之間的親子矛盾已經到了如此不可調和的地步,司麝有些驚訝,但還是繼續勸道:“您和大人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少爺放下,奴婢一定會站在您這邊,誤會也一定會解除!您就和我回去,讓奴婢日日夜夜服侍在您的身旁,不好嗎?”
看著司麝深情滿滿,言真意切的雙眸,宋九月心裡一軟,但仍沒有鬆口:“司麝姐。我曉得,你是為了我好,但……”
他苦笑一下,一手『摸』著小泠的頭,一手放在背後,偷偷的捏起靈符,嘴上卻滿含深情的說道:“夭夭已經被我爹打得半死不活,首先,我得先把她救回來,沒空回家。其次,我如若回家,就算父親沒了殺我的心思,但夭夭,少不得還要再死一次。所以,不行!”
“那桃木劍本就無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要她何用?”提起桃夭夭,司麝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那個廢物丫頭跟在少爺身邊整整半年,晝夜不離的服侍著少爺,讓她嫉妒不已。一直到現在,她都對於自己不能常伴少爺左右而耿耿於懷,也由此對桃夭夭心生厭惡。
“她不是廢物!”宋九月怒吼一聲,看著驚愕的司麝,喘了口氣,控制了一下情緒,繼續道:“夭夭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因為自己是個桃木精,就要被父親盯上,被當作一味『藥』材般隨意打殺!憑什麼!他宋美人憑什麼這麼霸道!桃夭夭又做錯了什麼,要平白無故的遭受這般苦痛?!”
“少爺……”司麝心疼的看著宋九月,被少爺大聲吼了,但她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擔心少爺會氣壞身子。這是她頭一次見到宋九月的情緒這麼激動,心疼的安慰道:“不為什麼,誰都沒做錯,只是……只是,這天下本就弱肉強食,能為大人的事情獻身,未嘗不是她桃夭夭的榮幸……”
“司麝姐!”宋九月再次怒吼著打斷司麝的話,憤怒的說著:“這叫什麼榮幸?弱肉強食?因為弱小,就要被別人生殺予奪嗎?我對你的歪理全然不感興趣,也不會跟你回去!廢話少說,動手吧!”
神『色』複雜的看著宋九月,司麝輕嘆一口氣,面『露』不忍:“少爺,你不是我的對手,像小時候一樣,乖乖聽司麝姐姐的話,不好嗎?”
宋九月沒有回答,一張火符脫手而出,襲向司麝。
火焰炸開,待火星散落熄滅後,司麝依舊靜靜的站在那兒,毫髮無損。”
一旁的小泠祭出青龍偃月刀,覃天柱也拔出腰間的短刀,凝神戒備著面前的女子。
司麝沒有出手,只是靜靜的道:“少爺,你知道,為什麼是我被安排在您身邊,服侍您從小到大?”
宋九月沒有說話,捏著符籙,口中低聲念著咒訣。
見無人應答,司麝自嘲的笑笑,俏麗的臉上滿是失落和淒涼:“不是因為我有多強,雖然在眾姐妹中,我確實是列席前幾的,但,更重要的是,是……”
她咬緊了嘴唇,幽怨的雙眼中蒙上一層水霧,話語間幾近啜泣:“原本是行事最穩重的未央照顧著您,但在您百天擺酒,抓鬮的時候,地上的紅布上鋪滿了花花綠綠的各式玩意兒……您那時還是個傻乎乎的大胖小子,在紅布上爬呀爬,各式各樣的零碎兒挑花了眼。”
似乎是想起了當時的景象,原本清淚已經流下來,司麝卻又破涕為笑,追憶著當時的場景。
宋九月念訣的速度慢了些,表情同樣有些動搖。
“您就在地上爬呀爬,夫人走過去,拍著您的小屁股,笑著催你快點。大人也不耐煩了,明明您還聽不懂話,他卻威脅少爺‘臭小子利索點兒,別讓我老婆等急了!’哈哈!”司麝笑著,眼淚劃過臉頰也不去擦:“十二釵,祝九慈,大人的一眾徒弟,還有來拍馬屁的各方來客,都緊張的等著,等著看您會挑中什麼。可,您猜怎麼著?”
宋九月停下了『吟』誦,他似乎曾聽姑姑提起過這件事。
“一件件的琳琅滿目,一樣樣的大好前程,您卻一件都沒有挑,偏偏挑中了,往地上給您擺東西的,”司麝的眼淚宛如洩洪似的傾瀉下來,泣不成聲的說出最後一個字。
“我!”
喜歡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麼萌請大家收藏:()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麼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