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了舒爺,還請海涵,抱歉抱歉!”宋九月強打精賠著禮,和大耗子客氣著。
“潘爺客氣了,何談怠慢呢?”舒言猥瑣的笑著,看到宋九月氣『色』不好,連忙關切的道:“潘爺這是怎麼了?氣『色』怎的如此難看?!”
“說來慚愧,”宋九月坐下,強笑著道:“昨夜被冷風拍著,染了風寒。”
“巧了!”舒言一拍手,大叫一聲,嚇了宋九月一跳。“潘爺別誤會,我是說我來巧了!昨個兒得了一筒好酒,是土家兒女自釀,補氣益血的養氣酒。我自一拿到,就想著和潘爺小酌兩杯,這不,一大早就來叨擾啦!哈哈!”
宋九月笑笑,拱拱手道:“撈您掛念了!”一邊給身後的小廝使了眼『色』:“快,取兩個酒盅來!”
取來酒盅,舒言倒上兩杯酒,笑道:“不是舒某人吹噓,這養氣酒啊,別的不說,以酒氣祛風寒,可是不在話下!”
“哦?”宋九月笑笑,和舒言碰了一杯,一飲而盡。復而道:“若當真如此,我可欠您一個大人情啦!”
二人笑而對酌,大清早的,一人喝了二兩酒,跟倆傻『逼』似的。
喝了一陣兒,舒言眼珠一轉,似是無意間提起,閒談道:“說來,前幾日進城的時候,忘了約束手下,擄掠的太過分了!人殺了不少不說,豆蔻年華的曼妙少女們,也盡被這群兵痞糟蹋了個遍。現在可倒好,貝勒爺身邊,連個合用的使喚人都沒有!”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宋九月心裡有些明悟,這是……跟自己要女人來了?故作氣憤狀,宋九月感慨道:“誰說不是呢!我這幫兄弟也是一樣,進了城跟群活閻王似的,燒殺『淫』掠做了個遍!等會兒,我便好好教訓下他們,派他們去挨家挨戶的找!這偌大的漢陽府,定要叫他們找出個伶俐丫鬟,送到貝勒爺府上賠罪去!”
“嗨,潘爺此話怎講!”舒言裝模作樣的虛著眼,教訓起宋九月來:“您現在可不比以前,不再是綠林中人,總得講求個軍紀嚴明才是啊!”
宋九月連忙端起酒杯,賠罪道:“舒爺教訓的是!是潘某失言,這便自罰一杯!”
看著宋九月喝完一杯,舒言這才又笑起來,眯起鼠目道:“說來,也不需為難那良家『婦』女。貝勒爺為人正直,只是想找個伶俐入眼的使喚人罷了。說來,進城那天,貝勒爺無意間瞥見令媛,倒是驚為天人,憐愛不已,私下裡還跟我講,說‘生女當如此’啊!”
宋九月心裡一緊,他設想過舒言來,吃拿卡要各種東西。可萬萬沒想到,這舒言,或者說這該死的貝勒所圖的,竟然是自己的閨女!
舒言端起酒盅小口抿著,也不說話,給足了宋九月思考的時間。
而宋九月根本不必思考。他又不是傻『逼』,自然不會信舒言的鬼話。晃兒若是送到貝勒那裡,怕是少不得受苦,甚至被糟蹋。
我女兒還不到十歲啊!畜生!宋九月心裡怒罵著,臉上卻作出一副大喜過望的樣子:“竟有此事?實乃小女三生有幸啊!可……舒爺,茲事體大,我娘子又最是寵溺這個獨女,此事,少不得要與她商議一番……”
“嘿嘿,我就知道!”舒言得意的笑出聲,不知從哪兒又『摸』出一封書信,放在桌子上,手指敲了敲信封:“此乃貝勒爺親自手術,予潘爺及嫂夫人的信件,還望賢伉儷一觀吶!”
“自然是要的!”宋九月陪著笑臉,雙手接過信封。
舒言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起身拱手道:“舒某還有公務在身,不叨擾您,這便走了。還望……早些得到您的好訊息呀!”
“慢走!”宋九月將舒言送出門去,待耗子精走遠,他虛弱的倚著門框,額頭的冷汗不住的滲下來。
……
“大郎,該喝『藥』了。”娟子端著一碗『藥』,坐到宋九月床邊,將丈夫攙著坐起來,貼心的喂著。
自舒言上次來,已經半月有餘。宋九月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還有加重的跡象。現在,他已經連下地走路都費勁了。
喝了一口苦澀的中『藥』,宋九月苦笑著,伸手搶過娟子手裡的『藥』碗:“又不是孩子,還得你一口一口的喂!我一口氣喝乾不就得了?”
說著,他仰起頭,將碗裡的『藥』一飲而盡。擦擦嘴,他故作輕鬆的笑笑:“我沒事,你自去忙吧。”
娟子不情不願的點點頭,看著丈夫的目光裡滿是關切。
宋九月沒有告訴娟子,貝勒覬覦自家閨女的事。他想先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