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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相府的壽宴異常熱鬧,朝中幾乎所有大小官員都到場慶賀,足足擺了一百三十桌。從天朝歌舞劇場聘請來的戲團從清晨一直演到黃昏,最後一出戲取名為《天闖之戰》,演的就是霍義本以一敵三,萬軍從中生擒鄭絕明的故事。
班品仁與霍義本分別在一張桌子的左右坐定,班品仁身後是妻子霍翠翠,霍義本這邊則圍坐著三個兒子。
班品仁笑著對霍義本道:“想當年將軍以一敵萬如入無人之境,當真是神勇無敵。如今再看這戲劇裡演的,令我也不由得想起那段光輝歲月啊。”
霍義本點頭笑道:“如今看來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年輕時的勇氣如今也已被消磨殆盡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二人身後不遠的位置坐著朝中兩員大臣,一位姓沈名治,一位姓侯名子章,都是平日與班品仁親近之人。
沈治道:“霍將軍莫要謙遜,整個滄東虎國誰不知道您的大名。想當年您是金戈鐵馬的英雄,現如今唯有您能稱得上是國之大將,那可是現在這些年輕人所不能比的。”
侯子章在一旁嘆息道:“可惜我等沒能得見霍將軍當年之勇。今日是國相壽慶,臺上正好又演出將軍的戲劇,不如就請將軍上臺一展雄風,也好讓大家見識下霍家槍法的厲害之處。”
此話一出,周圍的百官立時熱議起來,一時間聲音竟蓋過了臺上的伴奏。霍義本面上雖無表情,目光中卻多了些別人看不透的東西。再觀他的三個兒子,霍夢生端坐在位置上,雖不去看父親的反應,心中卻已明瞭。父親是堂堂的開國將軍,可卻被提議在國相的壽宴上像耍猴一樣展示槍法供眾人取樂。這不但是在侮辱父親本人,同時也是在侮辱那把曾經為皇室立下汗馬功勞浴血奮戰的霍家槍。霍雲起手握玉雕的酒壺豪飲,絲毫不去在意他人的言論,此時他似乎已經和世界隔絕,再多的紛紛擾擾都無法影響到他。霍無痕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被囚禁在家的這段日子他清瘦了很多,面上也再無往日那張揚得意的神采,反倒是雙目無神如一位孤獨的老人。
雖然霍義本只沉默了幾秒,可這時間卻似凝固了很久很久,直到他開口對僕從吩咐道:“去取我的九天雲蟒槍來。”氣氛才重新緩和下來。
演員們全部退場,霍義本一人手提九天雲蟒槍立在臺上。他的目光直視前方,看似是投向觀眾,其實卻是在死盯著班品仁。少頃他把槍身立在地上,伸手解開外套的紐扣脫下扔在一邊,用腳尖踢起槍尾順勢握在掌中。九天雲蟒槍隨著他步伐的轉換和手掌的揮動彷彿化身為一條穿梭自如的白蟒,配上夕陽灑落的餘暉顯得更加璀璨。
“好!霍將軍果然英雄蓋世。”沈治鼓掌叫好。
“霍家槍當真是名不虛傳!霍將軍真是寶刀未老啊。”侯子章也在一旁高叫。
叫好聲不斷在霍夢生的耳邊繚繞,宛如揮之不去的幽靈般如景隨行,所有的聲音都化作針尖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經,然後留下永遠癒合不了的恥辱傷疤。
酒精刺激著霍雲起的大腦,眼前飄搖著無數張一模一樣的面孔。直到失去妻子,他才幡然醒悟自己原來是那麼的依賴她,失去她就如失去了整個世界。
霍無痕完全用不屑的眼神盯著戲臺上的父親,他還在為班益的事情鬧別扭,痛恨著管束自己一切的霍家,以及自己目前根本無法反抗的父親。
浩浩夜空下,身影好似流動的水液模糊不清難以辨認。喧囂如夢裡,辨不清紛紛擾擾多少事,也看不完詭詐陰謀多少局。
剛一入冬,邊疆便傳來急報。有一個自稱“鶴威”的軍團攻破了大陸西北方的墨苛城,現已在那裡自封一國,並且揚言要推翻滄東虎國的統治,建立起全新的大鶴威朝。
鄭釜明立刻召見班品仁入宮議事,隨同的還有沈治和侯子章兩人。
“目前戰事告急,前方又送來戰報,說鶴威已經在準備攻打臨近墨苛城的夏仺,所以必須盡快出兵增援,以免養虎為患。”鄭釜明態度嚴肅,在座的官員從他的表情便能感覺到事態的緊張。
侯子章道:“陛下可考慮過讓霍將軍出戰?”
鄭釜明點頭道:“這我也有想過,但如今朝中的老將都已年邁,義本威信又頗高。一旦讓他離城,如有其它事端便再無人可依靠。”
班品仁道:“陛下言之有理,況且如果初戰就派霍將軍前去,會讓人認為我方軍中無人,臣認為當派一名年輕的將軍才好。”
“國相有什麼合適人選嗎?”
“東軍的小將武爍,北軍的大將任元守,這兩位都是不錯的人選。”
正當兩人談話間,沈治突然起身行禮道:“臣有一個最佳人選,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