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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有一家百年老字號的羊湯館,去過的人都稱贊味美價廉。自去年夏末開始,班益便著了魔似得天天去。那滾燙雪白的湯汁,配上碧綠的蔥花,唇齒間勁道爛熟的口感,都成了致命的誘惑。
要說班益是誰,那也不難聯想到班品仁的身上。沒錯!他就是當今國相的獨生子,班品仁和霍翠翠所生。但為人卻不如他父親那般足智多謀,也是和霍無痕一樣的敗家子。在這諾大一個皇都裡,可以說他和霍無痕的名聲不相上下,一直處在膏粱子弟的尖端,甚至一度成為大傢俬下議論又當面討好的物件。
班益的身材略胖,顯得很壯實。他喜歡穿豔色的衣服,今天就穿著一身青綠色。總跟著他的隨從阿潘也坐在一邊,這家夥早些年因為爛賭被人打歪了下巴,現在說話落下個口吃的毛病。
“班……班……班爺,您……您……您可真是豔福不……不……不淺啊!能……能……能把雪玉小姐弄到手,也……也……也算是羨煞旁人了啊。”
“這還用你說!?”班益斜瞪了他一眼,用手指捏起小碟中一塊從街邊買來的花生酥放入口中,繼續道:“我班益看中的女人,哪一個不是老老實實投懷送抱的?在這個世界上,能違揹我的女人根本就不存在。”
“嘿嘿……那……那……那是當然!班……班……班爺您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啊?只……只……只是,您……您……您什麼時候也給我找個物件啊。我……我……我這都快三十的人了。”
這時店裡的服務員端上熱騰騰的羊湯來,班益放入各種調味料,連湯帶肉吃了滿滿一大口。這才用湯匙指著阿潘的臉,說道:“你小子別的毛病沒有,就是這面相實在太難看。除非給你找個眼睛瞎的姑娘,要不然這事成不了。”
阿潘連連點頭,“瞎……瞎……瞎的也行啊,瞎……瞎……瞎的也行……”
班益身後是一扇屏風,就在兩人交談之際,便有一人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還沒等二人注意到,便一巴掌按在班益的後腦上,朝下用力一壓,班益整個臉便埋入了盛羊湯的碗中。
羊羶味和各種調味料的氣味瞬間鑽入鼻腔之中,班益感覺後腦上的頭發被人用力一扯,總算是有了喘氣的機會。怎奈調味料的氣味嗆住了嗓子,他又連續咳嗽噴嚏打個不停,臉上也被滾燙的湯汁燙的火紅一片,說不出的狼狽相。
在後面揪住班益頭發的正是霍無痕,見班益這幅狼狽模樣,立時幸災班大少爺,羊湯好喝嗎?”
“你誰?你是誰?敢動我,你倒黴了知道嗎?我可是當今國相的兒子!”班益扭動著身軀想要掙脫,一旁又走過來阿狗和阿貓兩人,分別按住了他的左右手。
霍無痕道:“怎麼了班大少爺?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啊?”
班益一愣,腦子裡卻轉的飛快,待他想明白了聲音的主人是誰,便說了句:“無痕老弟,你就別折磨哥哥我了。我當是誰呢?”說著說著便笑出聲來。
霍無痕按住他後腦的力道不輕反重,對身邊的隨從吩咐道:“我和班大少爺有些日子沒見了,今天要好好敘敘舊。讓服務員給我也來一碗羊肉湯,多放醋。我今天就想吃這口。”
“是,小主。”阿狗和阿貓同時松開班益,並拖著阿潘一同走出門去。霍無痕這才放開了班益。
屋內只剩下兩個闊少爺,氣氛立時緩和了許多。班益用手帕擦掉面上的湯汁,抬眼瞅著霍無痕道:“哎?無痕老弟,我記得你不吃酸的啊?怎麼今天改口了?”
霍無痕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掌不停敲擊著同一個節奏,故作傷心裝,“唉,你是不知道啊班大少爺。我有一個心上人,現在卻被別人橫刀奪愛,你說我能不吃醋嗎?”
班益把手在桌面上一拍,直搖頭,“什麼女人啊!?能讓無痕老弟你吃醋,我不相信,我不信。”
“天朝歌舞劇場的魚雪玉。”霍無痕與他雙眸對視,伸手在小碟中摸過一塊花生酥放進嘴裡,面部的表情就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情一樣自然。
班益反倒被嚇了一跳,讓他驚訝的並不是魚雪玉這個名字,而是霍無痕怎麼會和自己看上同一個女人這件事。他甚至覺得這是一種恥辱,在對女人的品鑒方面,他自認整個皇都也無人可比,如今竟然和霍無痕這個公認的花花公子看上了同一個女人,這讓他對自己的品味産生了懷疑,甚至到了惡心想吐的程度。
班益比霍無痕年長四歲,他和霍無痕的大哥霍夢生同歲。霍無痕自懂事起便與他相識,可以說今天的霍無痕會變成這樣,與班益的耳濡目染也是有一定關系的。時至今日,霍無痕已經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味道,可班益卻依舊是老樣子,沒有什麼新花樣,公然一副坐吃等死的態度。
“我說無痕老弟,你要說別的什麼東西,老哥我全都可以讓給你。可唯獨這雪玉小姐,這回哥還真不能讓步。”班益露出一臉為難的模樣,“這可是哥的真愛啊!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真過。”然而他心中卻想的是:“我班益再怎麼沒品味,也不可能把女人讓給你這臭小子。”
霍無痕盯著班益的面龐,半天都沒有再言語。服務員這時送來他要的羊湯,被他端起整瓶白醋,一連倒入半瓶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