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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小房間裡,東方天馬與駱煙南相對而坐,兩人的屁股下面不是椅子,而是一本又一本古老的書籍。在他們中間也有這麼一摞書,堆到兩人膝蓋位置,最頂端擺放著一盞散發著昏黃光暈的小油燈。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了,現在可以把信交給我了吧?”駱煙南留著修剪成直尺一樣寬的山羊鬍,眼角兩側有極深的魚尾紋,他的目光中時刻透漏出一種匠人的堅韌勁頭,這給東方天馬帶來了很強的震撼。
“不,您誤會了,不是信件,只是一條口信。”
“好吧,說給我聽聽看。”
“白鴿落在鐘樓上,烏雲從天邊來,月歷被撕掉了一頁,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小醜所為。”
駱煙南聽完這段話,面上立刻露出驚愕之色,黑灰色的瞳孔彷彿定格在那裡一般一眨不眨,隔了好半天時間他才對東方天馬說道:“這段話是誰告訴你的?”
東方天馬這才把當初在風起村遭遇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說完後又道:“既然我的口信已經送到了,那我這就要回去了。”
“你等等!你可知道讓你送這條口信的人是誰嗎?”
東方天馬這時候已經站起身來,他被問得一愣,低垂著頭與駱煙南的視線對上,“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也不想知道,現在的我只想回到風起村去。”
“看來你去意已決,我也不打算強留,只不過在你走之前我要把其中的利害關系說明白。這位讓你傳信的人名叫禹沖,他是當今國王陛下特殊培養的情報人員,專門負責調查帝國隱藏在黑暗中見不得光的事情。而我也是其中的一員,負責與禹沖接頭,然後把訊息傳到國王那邊去。”
“可你現在不是正被通緝嗎?”東方天馬重新坐回原位,他改變了主意,想把駱煙南的話聽個明白。
“我被通緝也是有人算計陷害的,對方的目的是讓我與國王徹底失去聯系,讓兩邊都陷入完全的孤立狀態。事實上自從和禹沖失去聯系之後我便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甚至連這個藏在幕後的人是誰都沒有任何線索。幸虧你把口信送來了,否則我連禹沖的死都還不知道。”
這些事情是東方天馬沒能想到的,最開始他只以為是送一份再普通不過的信件,也沒想過會捲入到皇室內部的糾紛中來,現在知道了實情,他心中反倒陷入一種迷茫狀態,因為這畢竟是關乎到國家的大事,在他這樣一個鄉村青年的認知中,還完全不存在這樣的概念。
駱煙南見他默不作聲,插話道:“我現在沒有半點人身自由,只要被當成叛國的亂黨逮捕,那個藏身在幕後的家夥一定會想辦法殺我滅口,所以我想求你幫我辦件事,希望你不要拒絕。”
東方天馬抬起眼睛看著駱煙南,“我已經走了這麼遠的路把口信送到,不想再牽扯到其他事情中,況且你說的都是涉及到皇族的事情,我一個鄉下小子實在承擔不起這麼艱巨的任務,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說完便又再次站起身來朝門邊走去。
門一開,尹傲就站在門外等待,他的眼神中帶著期許,似乎也希望東方天馬能夠留下來幫忙。然而東方天馬只是和他對視了一眼,留下一句:“再見。”就此離去。
秋風肆虐,落葉打著轉飛舞在街道邊,但在東方天馬的心中這些都變成了無比歡快的景象。如釋重負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內心,就算此刻突然飄來一朵烏雲,下起瓢潑大雨,他也會認為那雨水是甜絲絲的味道。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坐在路邊的行道樹下,在她身前的地面鋪開了一個地攤,那上面擺放著各種尺碼的鞋墊,有男用也有女用,有條紋樣式的,也有花紋樣式的,這些都是老太自己親手縫制。街邊的路人並不多,但她仍堅持坐在那裡等候著買家。
秋風的寒冷好像是一瞬間出現的,東方天馬站在距離老太一百多米遠的地方,呆呆地望過去。額頭和臉頰上布滿手指甲大小的老年斑,白發好似霜雪,佝僂的背就像是一件長期使用嚴重磨損變形的工具。
究竟是怎樣落魄的家庭才讓這位老太迫不得已在街頭擺攤?又是怎樣的人生經歷讓她晚年要承受這樣的苦難?她的家人在哪裡?諸如此類的問題在東方天馬的腦袋裡不斷重複,他突然聯想到自己的身上,想象起自己年老的模樣。如果自己在幾十年後老無所依,是不是就會像這位老太的處境一樣呢?想著想著他便不由自主走到了近前。
“小夥子,要買鞋墊嗎?”皺紋滿布的臉上露出溫和慈祥的笑容,那是一種女性特有的溫柔,亦是歲月疊加在老者身上的態度,不會讓人感覺陌生,甚至還會帶有那麼一點點熟悉。
為什麼她能如此隨和?人生如此,她為什麼一點都不沮喪,不!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窮困潦倒的人應有的模樣,與那老態龍鐘的外表相比,真正閃耀發光的是看不見的內心世界。
“沒錯,我想買一雙,有我可以穿的尺碼嗎?”東方天馬一邊說一邊從揹包裡取出銀魂石來。
老太緩緩抬起蠟黃色的眼皮,盯著東方天馬的鞋子看了一眼,隨後伸出皮包骨似得手掌,準確的在攤位上拿起一雙藍條紋圖案的鞋墊,“這個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