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馬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鐘。旅店裡十分安靜,窗外灑進明媚的日光,晃得他有些頭暈目眩。他這才發現自己躺倒在地毯上,腦後枕著自己的揹包,而惠紙鳶則坐在靠窗的圓桌上吃早餐,她已經換回了那身緊身的紅色皮衣。
“快來吃一點天馬!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惠紙鳶笑著沖東方天馬招手。
東方天馬猛地爬起來,三兩步走到桌邊,沖惠紙鳶吼道:“你怎麼能把我弄昏在這裡!”
惠紙鳶用筷子夾起盤子裡的一顆聖女果,遞到塗得鮮紅的嘴唇邊沒有吃,把視線轉向東方天馬道:“拜託你不要這麼嘮叨好不好?從昨天晚上我就告訴過你,落在我惠紙鳶手裡的男人,除非我厭倦了,否則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東方天馬拿這個女人實在沒有辦法,只好一屁股坐在床邊,低著頭也不說話。
惠紙鳶這才笑著把聖女果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你快點來吃一口啊!一會就要上路了,你肚子不餓嗎?”
東方天馬抬頭瞥了一眼桌面,上面盛著飄散香氣的一大盤炒麵。他不由自主吞嚥了一口唾液,原本想就這樣拒絕不吃,但他實在忍受不住腹中饑餓,自從有了昨天的經歷之後,他看開了很多事情,這種時候填飽肚子才是最實在的。於是他坐到惠紙鳶的對面,拿起筷子狼吞虎嚥起來。
惠紙鳶端起手邊的高腳杯,一邊輕抿著紅酒,一邊笑著看東方天馬的吃相。
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八爺的聲音響起:“惠小姐,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惠紙鳶放下酒杯走去開門,笑著對門外的八爺道:“再等等吧!讓這小子吃飽了再說。”
從青燭鎮出發往東,途徑兩座大山一片森林,才能抵達有水無魚城。這是一座規模不大的小城,但卻充滿自己的特色,有兩條大河縱橫交錯穿過城市,離城不遠便有一座湖泊,名字也就叫做有水無魚湖。
有水無魚城人的祖先是魚水族人,他們及擅長在河道與湖泊中捕魚,常年與水打交道,讓他們練就了一身卓絕的游水技能。曾有人形容魚水族人:“靜似池底之鱷,動如水面飛蛇。”
惠紙鳶、東方天馬、朱三、王森、羅天、董巧、黃雙,以及八爺這一夥人,僱傭了兩輛大型馬車趕到這有水無魚城中。看看已經中午時分,火辣的日頭正盛,八爺下了車對惠紙鳶道:“惠小姐,我們是不是找個茶館酒樓先等你那三位哥哥?”
惠紙鳶應道:“不必了!我那三位哥哥早就來了。你們只管跟我走。”
一行人跟著惠紙鳶走在街上,除她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來。一路上見到的商鋪倒也沒什麼,只不過這本地人和外來人一眼就能分的明白。為什麼這麼說呢?那是因為所有本土居民都穿著魚水族人特製的服裝。男性都穿敞懷的繡有魚鱗狀波紋圖案的海藍色馬甲,下身也穿同樣顏色的寬松八分褲,頭戴一頂滑稽可愛的紅鯉魚形狀的帽子。女性則都是穿包住腳踝的水藍色連體長裙,腰上懸掛著一串串漂亮的白色鵝卵石,走起路來就像出水的人魚一樣優美。
東方天馬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美麗又奇特的服裝,不由得心中歡喜,把昨天的煩心事也都拋到腦後去了。
惠紙鳶帶眾人來到城西的一家菜館,名字叫做魚味燒。奇怪的是,此刻正是中午忙碌的時間段,店內卻異常安靜,只有三位客人坐在正中的一張方桌前,卻不見了任何招待的服務員。
這三人的身高體型都不盡相同,都穿著白色的長風衣和黑色的尖頭皮靴子,每人頭戴一頂白色鬥笠,降下黑紗遮住頭臉。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沒有擺放任何菜餚,只有三瓶喝了大半的葡萄酒。這三位就是人稱燕雲山三傑的三名大盜,老大燕雲岡,老二燕雲飛,老三燕雲榮。
“大哥!二哥!三哥!”惠紙鳶笑嘻嘻走到三人身邊坐下,而跟來的其他人都立在一邊,連靠近幾步都不敢。
八爺和朱三都是老江湖,知道燕雲山三傑的規矩,表面上都顯得極為恭敬。只有東方天馬誰也不認識,只想早點離開這群是非之人。
“你這次帶這麼多人來,靠得住嗎?”坐在主位上的燕雲岡聲音甕聲甕氣。
“放心!這些都是靠得住的兄弟,我以性命擔保。”惠紙鳶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朝東方天馬這邊望了一眼。
“既然如此,我們時間也不多,就立刻開始商量計策和事成後的財物分配吧!”燕雲岡起頭,由八爺提供地形圖,眾人圍攏過來分析商量。
東方天馬自然對那些沒有半點興趣,他口渴的厲害,便走去吧臺那邊想買一瓶果汁喝。走過去一看,這才發現有四個身穿廚師服和服務員制服的人倒在血泊裡。驚得他急忙後退,卻被一把椅子絆倒,跌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