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寒碧搖頭。
她一把拉住梅疏影,沉聲道:“不是姨母,是幹娘!疏影,你來做孩子的幹娘,好嗎?”
梅疏影只覺眼角猛地一酸,險些湧出水珠了,她遂忙強裝狡黠而道:“做幹娘,要送禮物嗎?我同阿昭,如今可是很窮的!”
曾寒碧眼角一挑:“你們窮?”
“我們倆如今無官無職,半錢俸祿都沒有,可不是窮?”梅疏影似是裝窮,裝上了癮。
“呵呵!”曾寒碧忍不住冷笑。
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起來,她心裡那個怒火啊!就控制不住的飆升!
她為什麼到了如今,才回西北來?
還不是因著……哼!他們倆一拍屁股,瀟灑地走人了,結果她家那位卻因此而倒黴了。
攝政王他……他“沒了”最優秀的兒子後,竟“喪心病狂”地盯上了她家那位世子爺!
這兩年多來,她家那位,可是沒日沒夜,辛苦勞作。
而那攝政王,就差……把最終蓋章拍板的活,都一道交給她家那位代勞了!
也因此,她初生産時,藺慕勤答應她的——待孩子大些,她的身子也養好了,就陪她回越國祭拜娘,見疏影。至今,都未能做到!
藺慕勤自己走不掉,也就算了!
偏偏,他就行像塊牛皮糖,非要死死黏在她身上,“撒潑耍混”地不讓她離開元國。
於是乎,她也就被忽悠著,生生在元國京城“困”了兩年。
這一次,藉著疏桐大婚的機會,她是說什麼也要回趟越國的。
而那總粘著她的牛皮糖,也總算是毅然放下了一切事物,要陪著她回越國看看。
可哪成想,人都走到半路了,攝政王竟還能毫無人性的,用急事……把藺慕勤……給召了回去!
可反觀梅疏影和賀蘭天瓊,這兩年過的,則根本是神仙眷侶的生活啊!
這也就算了!她,她曾大小姐絕對……不羨慕!
但……過的這麼恣意,還不說回去看看他們,還當著她的面哭窮……就說不過去了吧!
越想越氣,曾寒碧已然咬牙切齒:“疏影啊!咱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說道說道?”
梅疏影卻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她拍了拍曾寒碧的肩頭,道:“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你給我……”
“站住”二字,曾寒碧還未來得及說出口,梅疏影就已然輕飄飄地躍下了房頂,然後……風似的朝著自己的院落“逃”了回去。
西北的靖西侯府裡,梅疏影和曾寒碧,都擁有自己的院子。
而梅疏桐,也一直為她們留著院子,且日日著人打掃。
如論何時,只要她們回來,便可直接入住進去。
微風拂過,將周遭懸掛的紅綢,吹的左右輕輕搖晃。
曾寒碧仍坐在房頂上,俯瞰著靖西侯府通明的燈火,心頭只覺暖暖的。
不管她嫁到何處,靖西侯府都永遠是她的孃家,府裡的人,亦永遠是她的親人。
得見他們幸福美滿,她由衷高興。
只是……疏影的身體,卻難免讓人擔憂!
其實,她此回西北,不單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