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她沖他眨眼,嬉笑。
梅疏桐卻直直一愣。
“侯爺,你教出來的弟弟,果真不錯!”她似是十分高興,還不忘對著那漆黑的墓碑說道。
“哦!對了!”大抵是猛然想起了什麼,她又急急回看向梅疏桐,道,“你剛才允諾過的事,可不要忘了啊?千萬要記得,告訴那些看守的人,我什麼時候來,都要給我放行!記住,我叫駱曉嫙!”
“駱曉嫙?”梅疏桐似是隻聽到了最後這幾個字。
駱曉嫙卻只當他是在確認資訊,忙點頭,道:“對,駱曉嫙!你可千萬不要忘了啊!”
“嗯。”
她是那般,滿懷期待地看著梅疏桐,看得梅疏桐鬼使神差想點頭。
梅家總多痴情種,一眼,便定下一生!
此時的梅疏桐,尚未明白這個道理。
然而,距離他明白這個道理,也不遠了!
番外十:特殊的客人
梅疏桐大婚那日,梅家迎……回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一身紫紅衣袍的曾寒碧牽著一個縮小般的“她自己”,大搖大擺走近了喜堂,不知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幸而,來參加婚禮的,多數都是梅家軍士。
自打兩年前,梅疏影扶著梅老夫人的靈柩回歸西北,梅家軍士就心照不宣地曉得了,當年的靖西侯和靖西侯夫人,都仍活在世上。
只是一別經年,當年的靖西侯搖身一變,竟成了個驚才絕豔的女子,且不費吹灰之力,就拐走了元國最優秀的兒郎。
而當年那個“不著邊際”的靖西侯夫人,竟然變成了氣質優雅的慈母。瞧瞧,她拉著的小姑娘,可活脫脫是她的翻版。
這可真是,世事瞬息萬變,讓人難以預料啊!
好在,“前靖西侯夫人”的出現,只是短暫引起了轟動,倒是沒有使現任靖西侯夫婦的婚事出現什麼變故。
一切有驚無險,婚禮還是正常進行了下去。
只不過……新人叩拜父母的環節,梅疏桐執意拉著新娘子,給梅疏影,賀蘭天瓊以及曾寒碧重重叩了個頭。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
他自幼就失去了雙親,是梅疏影一手教養他長大,如父也如母!
而賀蘭天瓊與曾寒碧,則都是他生命裡的貴人,對他幫助良多。
千言萬語,難言感激,唯有用餘生,去報答這份深恩……
這夜,靖西侯府裡,故人重逢,新人洞房花燭,好不熱鬧!
彷彿……過往那些年的苦痛,不幸,都於這些熱鬧裡,消失殆盡了!
這夜的月,圓而亮,就彷彿它想將世間所有的美好祝願,都傾灑進這個不易的家庭。
月色如水,新房裡,一對新人,大抵也是如魚得水的!
而新房外,久未相見的梅疏影與曾寒碧,則同坐在屋簷上,飲酒,敘舊。
一別兩年,她們有許多話要和彼此說,卻又好像都不必說。
抱歉的,質問的……都不必說,她們之間,這些無用的話,壓根就不必說!
“靜萱很可愛!”酒壇相碰,梅疏影輕笑而道。
當初期盼著的孩子,降臨了人世間,簡直比她想象的更為美好!
“那是,也不看看她是誰生的!”曾寒碧毫不謙虛地回道。
“你呀!”梅疏影失笑。
“疏影……”月色下,曾寒碧微微偏頭,直直看向梅疏影,鄭重無比地道,“靜萱是我的女兒,也是你的。”
梅疏影沒有絲毫猶豫,就直接點了頭,道:“那是當然,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將來都是要叫我一聲姨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