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要鬆手,他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握得緊緊的,根本不容她松開。
“那不是家,不過是一個住處罷了!”賀蘭天瓊幽幽嘆道,“我剛剛想起了我娘,娘若還在,我就可以帶你去看,我從小長大的家了。”
梅疏影眼底流出心疼,她明白他的意思,人若在,家就在。那攝政王府雖富麗堂皇,可對他而言,不過是失去娘後,一個寄身的住所而已。
外人都傳他心狠手辣,除盡兄弟,可那些所謂“兄弟”,怕是也不曾把他當作過兄弟。甚至連那攝政王,對他怕也沒有太多骨肉之情!若非他自己手段夠硬,恐怕根本活不到今日。
仰頭溫柔的看著他,梅疏影道:“此心安處是吾鄉,我們會有自己的家。日後若有機會,我陪著你去看,從前你和娘所住的地方。”
琥珀眼裡滿是炙熱的光芒,賀蘭天瓊手一動,直接將她拉進了懷裡。他傾身,在她茫然的眼神下,觸碰到了那肖想已久的朱唇。
梅疏影忽地一懵,就那般楞楞的,任他施為。
他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淺嘗輒止,唇齒想觸,心意相同,他喉嚨裡發出饜足的聲音。
“沒有哪裡是你不能去的,凡是我的地方,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去。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現在住的地方。”
直到賀蘭天瓊笑盈盈地拉著她往前走,梅疏影都還怔怔的。
賀蘭天瓊覺得她這模樣好笑,於是壞心的又快速傾身。
“疏影,你得習慣!往後我們還會做比這更親密的事。”
似一陣風打耳側拂過,她耳中留下他調笑的聲音。
按下那點害羞,梅疏影抬頭,自以為淩厲地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賀蘭天瓊大笑。
但他也曉得梅疏影面皮薄,遂忙趕在她真生氣前拉住她的手,不慎走心地認錯道:“疏影,我錯了。”
說著,他還信誓旦旦的舉起另一隻手,頗為正經的說道:“我保證下次再這麼做時,一定會先徵求你的意見。”
“你……”梅疏影徹底紅了臉,她掙開他的手,快走出數步,沉聲呵斥道,“不是要去取玉佩嗎?還不快走?”
“來了。”賀蘭天瓊笑了笑,趕忙跟上。
走到院子裡,他朗聲道:“竹筱,趕快讓人備馬車。”
“是。”不知道躲在哪裡的竹筱,飛快地應了一聲。
賀蘭天瓊和梅疏影並肩而行。梅疏影大抵是在賭氣,一直沉默不語,倒是賀蘭天瓊,一直面上帶笑,心情極是不錯。
“天瓊。”忽然,梅疏影開了口,她狀似不經意地道,“你娘留下的玉佩,你不是應該隨時帶在身上嗎?怎麼反倒是放在了府裡?”
“就是娘留下的,只那麼一塊,甚是寶貴,所以我怕它摔壞,就好生收了起來。”賀蘭天瓊說了個……聽起來甚合情理的理由。
梅疏影半點都不信,但她也不點破,只笑笑道:“我第一次瞧見那玉佩時,你就帶在脖子上,我還以為你會天天帶著呢!”
“疏影,你那時可是很生猛啊!”賀蘭天瓊戲笑,“一把就撲到了我,可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意識到總被他這麼一句話就逗得說不出話也太……被動了,梅疏影抬頭,努力咧唇輕笑:“哦!所以小王爺就怕再遇上我這樣‘生猛’的女子,一個不小心就把那珍貴的玉佩‘撲碎’了,所以才收了起來,是吧?”
“額!”
沒想到她竟會“一本正經”的調侃回來,賀蘭小王爺徹底愣了愣。
但賀蘭小王爺是誰?梅疏影和她比臉皮,豈會有贏得道理?
“可不是嘛!”賀蘭小王爺亦端得一本正經,“小王可是個正經人,被疏影你撲倒也就算了,畢竟小王也挺享受美人伏在身上的滋味的,那滋味……”
“賀——蘭——天——瓊!”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梅疏影臉徹底紅了個透。
“嗯,怎麼了?”賀蘭天瓊睜著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我話還沒說完呢!疏影,要不,你聽我說完了,你再說?”
吸了口氣,梅疏影無奈道:“時候不早了,還是趕緊走吧!這些不重要的事,不說也罷!”
“沒事,我們有的是時間,邊走邊說。”賀蘭天瓊很是認真。
梅疏影忍無可忍,吼道:“我不想聽,行了吧!”
妄圖和小王爺比臉皮,她哪有不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