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貴太妃。”梅疏瑤如蒙大赦,然而心頭仍懸著。
她雖藉著害羞脫了身,可這羅貴太妃顯然是打上她的主意了。
揪著手帕,她讓侍女扶著,慢慢朝幽靜的地方走去。
妃嬪席位中,錦嬪蘇錦瑟突然笑了笑,她偏頭沖著淑妃嚮慕蓮疑道:“淑妃姐姐,您看,那梅小姐的眉眼,可是與您有些相似?”
她就說嘛!一個太守之女,憑什麼位居她之上。
現下瞅見了那梅小姐才恍悟,梅小姐同靖西侯生得一般無二,這淑妃眉眼和梅小姐相似,那不就是同靖西侯相似。
再聯想她一直聽得的流言,哼,這淑妃也不過是佔了靖西侯的便宜。
“是嘛?”嚮慕蓮不在意的笑笑,“可惜,梅小姐已經走了,本宮倒是沒能看到那梅小姐生的什麼模樣!。”
嚮慕蓮面上笑得很溫柔,心裡卻徒生慌亂。
打那梅小姐去覲見貴太妃,她就瞧見了。那眉眼同她,當真相似的很!
陛下初次寵幸她,就贊她眉眼生得極好,又總愛瞧她的眉眼,竟是這般緣故嗎?
主位處,寧,羅兩位太妃,還欲問梅疏瑤的婚事。
一直靜默的曾寒碧突然開了口。
她沖梅老夫人嬌然一笑:“娘,適才妹妹在,兒媳不好說。現下少不的得告訴您,侯爺私下裡已為妹妹相看好了一戶人家,就等著什麼都查探清了,就將人帶回來給您瞧。您也知道,侯爺寵妹妹寵的很,不親自經手,他不放心。”
“這孩子,連為娘也不告訴。”梅老夫人嗔怪的說了一句。
羅貴太妃聽到此處,仍還有些不死心:“不知靖西侯為梅小姐相看中的,是哪一戶人家?”
“這……”曾寒碧突然掩唇嬌笑起來,“貴太妃,您是不知,侯爺恨不得把妹妹捧在手心。這相看的人家,臣婦問了好幾次,侯爺都不肯告訴臣婦。說什麼他不將那個人調查的清清楚楚,確定他一定能對妹妹好上一輩子,是絕不會說出來的,省得損了妹妹名聲。您聽聽,他竟是連臣婦都信不過。臣婦難道還會隨便說出去,去壞妹妹名聲不成?”
曾寒碧這一番連嗔帶嗤,弄得羅貴太妃好不尷尬。
羅貴太妃笑了笑:“有侯爺這樣的大舅子,以後斷沒人敢欺負梅小姐。”
“哈哈”
在座的幾人都笑了起來。
曾寒碧和梅老夫人不由鬆了口氣。
藉口先出去了的梅疏瑤,此時正坐在不遠處的湖邊,提著一顆心發愁。
哥哥一娶親,她的婚事竟也成了別人眼中的香餑餑嗎?
這羅貴太妃這般殷勤,不知是想將她配給誰?也不知道娘能不能應付的了!
“疏遙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調笑的聲音令梅疏瑤嚇了一跳,她慌忙起身,行禮道:“臣女拜見陛下!”
開口說話的,是恰巧經過的應飛鴻。
他本是想著宮中難得舉辦宴會,於情於理他都該來露一面,所以才走了過來,卻不想在這裡瞧見了梅疏瑤。
太過熟悉的身影,令他險些失色。
然而看清了那一身裝扮,他心頭的激動也就平息了下來。
是了,閑筠還在生他的氣,又怎麼會主動進宮來見他。
“疏遙不必多禮。”笑了笑,應飛鴻放柔了聲音。
梅疏瑤直起身,卻仍垂著頭:“謝陛下。”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應飛鴻挑了挑眉:“從前和朕不是很熟?如今怎這麼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