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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筠,天氣漸寒,京中霜露已生,朕近日念及冬粥滋味,很是懷念。聞聽南浦事情漸了,前去接管事宜的官員想必也快到了。盼你能於臘八前歸來,屆時膳房共熬一碗粥!”
京中八百裡加急送來的信件,寥寥數語,卻驅散了境外的嚴寒。
梅疏影來回看了兩三遍,方才小心翼翼的將信收起。他白暫的臉上紅撲撲的,眉眼都帶著柔和。
梅疏影八歲拜入淨慈大師門下,學藝那五年,大多時間都住在鏡山上。九歲那一年,比他小了一歲的應飛鴻也上了山,拜入師門。
那時,應飛鴻還只是個皇子,會跟在他身後,軟軟的喚他師兄。
那一年的臘八,師門廚房裡的師傅生了病,臨時替代的人熬的臘八粥味道極怪。
應飛鴻滿臉嫌棄,說什麼也不肯喝。他念著那日要喝臘八粥的習俗,笨拙的牽著應飛鴻潛進了廚房。
兩個從來沒下過廚的小少年,翻騰著生起了火,廚房裡有的五穀胡亂撒了一鍋,最後熬出來的粥,那個滋味……
只能說比臨時替廚那個人熬的還難喝,但應飛鴻卻硬著頭皮喝了一碗。
許是有趣,後來每一年臘八,他們就總會入廚房,兩個人合作熬一鍋臘八粥。五年,他們的粥由難喝到尚可入口,到味道不錯。
後來,他出師歸家,擔起家族重任。應飛鴻出師回京,被冊立為太子。
但臘八相聚,已成他們之間無言的約定。
所以不管這一年在哪裡,只要情況允許,他就一定會在臘月初八前趕回京,兩個人靜靜熬一鍋粥,暖暖喝下。
似乎那就是,兩個人最大的歡喜!
扳著指頭認真的數了數,今日是十月二十六,離臘八尚有一月多。濤叔選定的吉日就在後天,南浦國遺民也安置的差不多了,冬月初就可以拔營回京,該是趕得急!
“稟元帥,左將軍吩咐我等把這些紅綢掛在您帳中,不知……”進來的小將士有些惶恐,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梅疏影慌忙收了臉上那莫名的笑容,他瞧了瞧那些將士手中的紅綢。
鮮紅的顏色,極是喜慶。
洞房花燭夜,人生得意時!
神色暮地一暗,他擺了擺手:“本帥正好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這裡就辛苦你們了。”
“元帥客氣了!”
梅疏影緩步出了帳篷,軍營中竟已都掛起紅綢,入眼皆是鮮紅。那些喜慶的顏色,不知為何,在他眼中突然變得有些刺目,讓他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
“元帥”
“元帥”
來往忙碌的將士、將領,瞧見了他,都含笑頷首。整個軍營裡都洋溢著喜悅,似乎他這一場婚事值得普天同慶。
可普天同慶的婚事嗎?那個人是可以擁有的。而他?
唇角浮出苦澀,梅疏影抬手,揉了揉額頭。
來日,普天同慶的婚事,可以和任何人有關系,卻唯獨不可能和他有關系。
巡視的將士在盡忠職守,訓練的兵士聲音嘹亮,所有的人,都似喜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