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雲濤是他父親當年的副將,忠心耿耿,至今未婚,大半生都獻給了梅家,對他更是視如己出。他喚一聲叔,合情合理。
“閑筠,你怎麼還在這裡?”曾寒碧大大咧咧的聲音漸漸逼近。
梅疏影尚未開口,梅雲濤就已皺起了眉,捋著自己的鬍子,沖著跑過來的曾寒碧,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訓:“你說你這丫頭,就不知道禮數嗎?和你說了多少次,在軍中要叫元帥,怎麼就是記不住,還有這一身衣服,誰允你穿的?”
曾寒碧瞧了瞧自己身上的普通將士甲衣,不忿的高揚起頭,指了指梅疏影:“吶,就是你們元帥!”
梅雲濤的鬍子氣的都翹起來了,黑著臉,認真思索著該怎麼數落她,才能既讓她長記性,又不駁了他家元帥的面子。
“那個,那個濤叔,我告訴你啊!我可馬上就要嫁給你們元帥,成你們元帥夫人了,你可不能,不能再動手打我了啊!”曾寒碧自小便被梅雲濤收拾過無數次,此刻一瞧見他黑臉,便有些語無倫次,直接搬出和梅疏影的婚事來,試圖壓他。
聽到“嫁”這個字,梅雲濤臉上瞬間劃過驚喜,眼神也變得和緩起來,笑眯眯的瞧向梅疏影:“元帥,這丫頭說的是真的?”
梅家子嗣單薄,梅雲濤打梅疏影十四五歲,就巴不得他能早點成婚,好給梅家傳宗接代。只是,梅疏影卻總是一拖再拖。此時聽曾寒碧一言,梅雲濤的雙眼立馬就有神起來,恨不得立刻將二人送進洞房。
“這是母親的意思。”被那灼灼的眼神瞧的心虛,梅疏影只得硬著頭皮道。
“這丫頭雖說平時跳脫了點,不過身體好。嗯,是個好生養的,娶回家也成!”梅雲濤看向曾寒碧的目光難得的慈穆,手掌拍在她肩頭,語重心長的交代,“曾丫頭,嫁過來了,就抓緊時間給梅家開枝散葉啊!”
梅疏影神情抽了抽,趕忙道:“濤叔,那世子怕是快到了,我去瞧瞧,你和寒碧慢慢聊!”
“行,您去忙您的。”梅雲濤頭都未回,慈穆的目光從上到下,仔細的打量著曾寒碧,一心要替梅疏影多教導教導未來媳婦。
曾寒碧苦著一張臉,直瞅著梅疏影毫無道義的急速離開。
“丫頭,你精通醫術,以後多給自己燉點補藥,身子一定得養好,生出來的兒子才能健康。”
梅雲濤越說越和藹,直接上手拽住了曾寒碧,大有長聊的打算。
“成,濤叔,都聽您的,只要閑筠可以,我一定一年給梅家生倆!”面部扭曲,曾寒碧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你這丫頭,咋說話呢!”“鬍子一吹,梅雲濤又擺出了說教臉,元帥看著是瘦弱了些,那方面卻絕對不會弱。想他爹當年,不生則以,一生就是一對龍鳳胎。”
他湊近曾寒碧,壓低了聲音,猶猶豫豫:“要不,要不你也給元帥開點藥補補?”
“噗”一個沒忍住,嗤笑出聲,曾寒碧反握住梅雲濤的手,極是誠懇,“濤叔,您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我現在就去開方子。”
“成,那你快去!”
得了允準,曾寒碧逃也似的飛奔出校場。
一年生倆?她就算有心,可梅閑筠他可以嘛他?濤叔啊濤叔!您就想想好了!
校場上,梅雲濤欣慰的撫著鬍子。
梅家娶親,從來不講究門第,規矩也沒那麼多,既然要成親就得趁早,幹脆就在這給他們倆人把婚事辦了,盡快洞房花燭?但老夫人還在京城,要不在這先把洞房入了,回京再補辦親事?
對,就這麼辦!一拍手,這位為梅疏影婚事操心了四五年的老將軍,風風火火的邁出了校場。
今天盟約簽完,為元帥辦婚事的事,就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