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琛俯下身,在沐楓的唇角印下輕柔一吻,輕聲說:“你可知我有多害怕?我怕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你又不見了。我怕我尋回了你,可你心中卻不再有我。好在,我還會疼,你還會笑,你的眼裡還有我。”
沐楓是被砸門聲驚醒的。
他睜開眼睛,先是瞥見了一室光亮,而後才反應過來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昨晚太睏倦,竟然直接就這麼睡著了。
沐楓抬起手輕輕按壓幾下眉心,還沒徹底醒神,耳邊忽然響起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他心頭一驚,愕然向身邊看去,只見江其琛沉著一張臉從他身邊坐了起來,幾下便穿好了衣服下床去開門。
“……”
木門“吱啞”一聲從裡面開啟,多那見到開門的是江其琛,臉上登時擺出了驚詫的表情,而後她不敢置信的探頭往裡面看去。
只見自家主子窩在床的一側,衣衫半敞,露出大片雪白的胸口,正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而空出的另一側顯然是江其琛睡過的痕跡。
一時間,多那心裡五味雜陳。那張兇神惡煞的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江其琛微蹙著眉,臉上明顯是被人驚擾了美夢的不悅,他沉聲道:“什麼事?”
多那憋回了一口氣,壯著膽子一把推開江其琛,三兩步走到床邊,拽起被子裹在沐楓身上,近乎咬牙切齒道:“三少爺,是不是他強迫你的!你大膽說,我們不怕他!”
江其琛:“……?!”
沐楓艱難的撥拉開快要矇住腦袋的被子,臉色鐵青的說:“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眼前的景象顯然已經超出了兇悍少女的認知範圍,她一臉悲切,言辭懇切:“三少爺,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雖然我打不過他,但就算是拼了我這條命,我也一定親手撕了這個禽獸!”
江其琛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聞言饒有興致的挑起眉稍,低吟似的重複一句:“禽獸?”
景行大老遠就聽到多那尖利的叫囂聲,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她叫了一聲禽獸,心裡一驚。
然後他便看到江其琛長發披散,衣衫不整的站在那裡,再往裡就是沐楓裹著被子一臉菜色,多那聲淚俱下滿面愁容。
此情此景,叫人不想想歪都難。
於是,景行一臉悲憤的看著江其琛,還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他湊到江其琛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爺,你這辦的什麼事啊!就算陸鳴哥不願意原諒你,你也不能用強的啊!你這樣做,與禽獸何異啊?”
江其琛勾了勾嘴角,可那笑容生生看的景行脊背發涼。
景行戰戰兢兢的後退兩步,害怕的吞了口口水,尤自不怕死的說:“爺……爺……你都得逞了,還生氣……”
木門“砰”的一聲,被人大力的關上,景行的嚎叫聲充斥在整個客棧之中,久久未有停歇。
三匹駿馬飛快的奔走于山間,景行和多那一人一匹,而江其琛似乎是破罐子破摔,要將“禽獸”行徑進行到底,果斷拒絕了景行要再買一匹馬的提議,偏就要和沐楓擠在一起。
關於這一點,沐楓本人倒是沒什麼太大的意見,火龍載著兩個人依舊跑在最前。倒是多那由始至終十分警惕的盯著江其琛,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江其琛從身後攬著沐楓,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感受到身後一道淩厲的目光如芒刺在背。嗤笑一聲,湊近到沐楓耳邊道:“你們家多那,說我是禽獸,一直盯著我不放,你認為呢?”
沐楓一聽這事就頗覺有幾分不自在,他面色微動,尷尬的說:“其琛兄,多那不通人情世故,你莫要同她計較。”
“我在問你,”江其琛不依不饒道:“你覺得我對你所行的都是禽獸之事麼?”
沐楓愣了愣,坦言道:“雖說其琛兄多次輕薄於我,但我又不是女子,並未覺得吃虧,反倒是其琛兄天資非凡,按理說,倒是我佔便宜了。”
江其琛聽了低低一笑,他笑的極為開懷,連帶著沐楓臉上也掛上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等沐府的事情了結,你隨我回陳國可好?”
沐楓的身子一頓,淡聲道:“父親還需要人照拂,我恐怕……走不開。”
江其琛臉上的笑意凝在嘴邊,周身的氣焰也瞬間消散在風中,先前還意氣風發的男子,轉瞬便暗自頹然下來。
“不過……”沐楓沉默片刻,接著說:“其琛兄若是願意,可以在神川多住些時日,等父親身體好轉,我自然是願意同你去陳國玩樂一番的。”
箍著沐楓腰身的手霎時間收緊,江其琛目光如炬的凝著沐楓的側臉,聲音暗啞低沉滿含掩不住的歡喜:“那就這麼說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臍橙:分明什麼都沒做,連小嘴都沒親,為什麼一個二個都說我是禽獸!冤枉!
and謝謝大家的祝福~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