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一院一牆、一磚一瓦,無一不和那個困住他的夢境相同。可就他有限的記憶來說,他敢肯定的是,自己從未來過這裡。
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熟悉感叫陸鳴心驚,他無法不把自己和霍家聯系在一起,若非關系密切,他為何會在恐懼之境裡看到霍家?那個夢裡的刀光劍影,他幾乎可以斷定就是霍家滅門當天的情景。
若非親身經歷,又怎會驚懼入骨?
八歲前的記憶,他全然不記得。他是誰、他還有沒有家人、他與霍家又有什麼關系,這些問題像是一團亂麻,盡數堆在陸鳴的腦子裡,惹得他止不住的頭疼。
陸鳴按了按脹痛的額角,直覺告訴他,金蓮教和霍家可能也有一些不可為外人道的牽扯。否則,若依洛嬰所言,地宮入口變化多端,他們這一來一回就從霍家走了兩次。這其中,定不只是巧合那麼簡單。
陸鳴在桌邊一坐就是兩個時辰,直到桌上的燭火快要燃盡,本就幽暗的房間幾乎陷入完全的黑暗。
陸鳴開啟非煙閣的石門,把守在門口的紫衛喚進來換了燭火。
石門敞著,燭火就搖搖晃晃的映著一個暗紫色的身影,那人一襲紫袍,走路帶風,臉上的傷口已
經處理好了,看起來不再那麼可怖。
沙桑手上提著個酒壇,面上含笑的望著站在門口的陸鳴,眉梢微揚,看起來心情很好:“有勁了?一起喝酒。”
他揚了揚手中的酒壇,上面用紅紙貼著三個字——金蓮釀。
陸鳴側過身讓他進來,兀自在桌前坐下,冷眼看著沙桑獻殷勤似的給他斟了滿杯。
沙桑朝紫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金蓮釀——是尊主要招待玄禦真人才拿出來的,我趁機偷了一壇。”
沙桑將酒杯舉到陸鳴面前,似乎是在等著和他碰杯。
陸鳴端起酒杯看了一眼,他常年在外奔走甚少飲酒,偶爾幾次也只是逢年過節時和江其琛小酌幾杯。
陸鳴也不看沙桑,一仰頭便把滿滿一杯金蓮釀全幹了。
入口清冽,鼻盈暗香,猶如清河,確是佳釀。
沙桑停在半空的手頓了頓,卻也不惱,嘴角一勾也飲下一杯,喝完獻寶似地問:“如何?”
陸鳴放下酒杯,唇齒間清香四溢,淡聲道:“玄禦真人現下如何?”
“唔……”沙桑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顎:“和尊主暢飲了一番,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
見陸鳴不說話,沙桑接著說:“哎,我先前與你說的事,你考慮的如何?”
陸鳴抬眼,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想都別想。”
“噗嗤——”沙桑一下笑開了:“無妨,你總有求我的一天。”
說完他又給陸鳴倒了一杯酒,盯著他堅定道:“我確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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