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大師鬍子被氣的揚起,金禪杖在手中一搖,一道金色的佛法印直沖沙桑的胸口。
然而沙桑只是一甩身上暗紫色的長袍,輕易的就將那道重擊擋住,法印結入袍中,竟連個洞都沒打出來。隨後他長臂一揮,將那道金光怎麼來又怎麼去的還給了它的主人。
一笑大師還在為沙桑如此容易就化解了自己的法印而震驚,下一瞬便看到那道打出去的法印原原本本的朝自己襲來。他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擊中,忽而身前落下一道剛正的劍氣,長虹劍劃破長空,只一下就將那道法印擊得粉碎。
一笑大師教訓人不成還顯些被自己的法印所傷,面上有些難看,卻還是硬著頭皮致謝:“多謝周掌門相助。”
周瑾瑜收劍回鞘,卻只是對一笑大師點頭致意。他兩步走到沙桑面前,進退有禮的道:“敢問閣下是何人,來此所謂何事?”
沙桑頗有些贊許的看著周瑾瑜,腦中浮現出一張清秀的臉:“你這樣子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周瑾瑜不言。
沙桑幹脆利落的說:“在下金蓮教執教長老,沙桑。今日來此,是來找人的。我不想多生事端,提了人我就走,無關的人,還請不要插手。”
沙桑此言一出,臺下眾人俱是一驚。第一驚他自報家門,坐實了金蓮教捲土重來的事實。第二驚他如此狂妄,既是魔教還敢來正道找人。
一時之間,眾人皆不知該如何回應。
遠在高臺的裴天嘯聞言,清了清嗓子:“不知閣下,要找何人啊?”
沙桑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目光落在坐在高處絕然出塵的道人和溫潤如玉的公子身上,玩味道:“坐在你左右那兩位,我都要。”
一笑大師似乎忘了方才的教訓,脖子一橫,怒喝一聲:“狂妄!”
臺下眾人也是糊塗了,先說江其琛與金蓮教八竿子打不著,實在是想不通沙桑要這個腿不能行的半癱做什麼。而天眼宗雖然與金蓮教有些淵源,不過那也是百年前的事了,當時的宗主蕭正清早就身入黃土,莫非是來尋仇的?可玄禦真人道法高深,如何是沙桑說提人就提人的?
江其琛聞言也是一愣,他側目向那邊的玄禦真人望去,卻見他一臉淡然,似乎早已在意料之中。
身後的景行聽了這話後心裡一緊,不自覺把手搭在江其琛肩膀上:“爺。”
沙桑這次倒是不惱,他從鼻間發出一聲嗤笑:“這麼說,你們是打算插手了?洛嬰洛紗,陪他們玩玩。”
話音剛落,幾位掌門登時被洛嬰和洛紗纏住,數十位紫衣女子也即刻傾巢而出。方才勝出的五位高手,還沒來得及完成請命符的血誓契約,也立時參與進來。
沙桑足尖輕點,飄然落於臺上:“你們二位,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要我動手呢。”
裴天嘯怒氣勃發的站起身:“閣下莫要太狂妄了!這裡不是你肆意妄為的地方!”
“囉嗦。”沙桑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廣袖一揮,一道破空的掌風打在裴天嘯胸口上,那人脖子一歪便倒地不醒了。
景行見狀,立馬帶著身後幾個侍衛招呼上去。
江其琛的侍衛到底是經過嚴苛的訓練,幾人同心而上,劍起劍落,將沙桑團團圍住。
但沙桑並非俗類,他長袍一展,瞬間將他們手中的劍捲入袍中,再隨手一揮,除了景行平地而起躲過了飛來的長劍,其餘幾人皆被自己的長劍自心口直入,登時沒了生息。
玄禦真人從椅子上站起,月白色的袖袍一展,攔下了沙桑揮向景行的一掌。他本就出塵,一頭銀絲隨風而動,拂塵掛在臂上,站在那裡就是一派仙風道骨。
他一身道德功出神入化,若非自願,沒有任何人能帶走他。
玄禦真人幾步走到沙桑面前:“我願同你走,旁的人就勿要牽扯了。”
沙桑嘴角勾起:“尊主說了,見到金蓮你定會隨我歸教。不過嘛,這個人……”說著他指了指自他上臺就始終巋然不動,連表情都沒有變過的江其琛:“出於我的私心,我也要帶回去。”
“你做夢!”景行咬牙切齒的啐了一聲,提著劍就往沙桑身上刺去,卻被江其琛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