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催促的道:「你快找人,要不然一會兒太太硬塞老二給你做有司就不好了!」
牛繼宗雖然不知道他們榮國府三兄弟之間的恩怨情仇,但都知道他們跟老二賈政不對頭,連忙點頭,還問:「有沒有合心意的?沒有的話,我去叫人也行。」他一向交際廣闊,趁有時間,叫個軍方大佬或者皇親勳貴之子來撐場也是可以的。
「這樣啊……」賈斂沉思,他把眼神放到自家親兵身上。
冉封、池蒼。
點名叫道:「冉封。」
「是,將軍。」冉封正與池蒼安排著親兵守好王府各處,必要時負擔維持秩序,務求今天不能丟了賈斂的臉皮。
「兄長,你身量跟他差不多,且借一身衣裳給他吧!」
「不錯!」牛繼宗一眼就認得出冉封是當日跟賈斂來過他家手刃董木合的親兵之一。
也不解釋是什麼事了,雷厲風行地直接拎起冉封的衣領便往外走。
別看冉封與牛繼宗年紀相約,但身材真的不能與繼承了老牛家天賦異稟的牛繼宗比較,牛繼宗輕易而舉得就像買了塊條狀豬肉回家下酒似的。
見到這一幕,賈斂感覺到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無比的辣眼睛,似曾相識。不過當日買豬肉的人是牛金,而那塊條狀豬肉是他而已。如果讓王翊看見這個畫面,都不得不承認牛繼宗在身手方面確實學到了牛金三分。
牛繼宗一走,沒多久,那些參加完祭農耕耤之禮的百官和勳貴也接踵而至。
「樊將軍許久沒見了……」
「小子恭迎孔大人……」
「表舅舅岳父)好……」
「見過理國公,治國公剛剛還問起你……」
「臣草民)見過七皇子……」
在賈斂和賈赦笑得快連臉也僵掉了,嘴上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東西的時候,吉時差不多到了,賓客也差不多來齊了,迎賓總算能告一段落。
賈斂匆匆地往廂房洗淨了一遍身子後,就換上以緇布而成,飾以錦邊的朱紅采衣。
吉時到,王翊一臉莊重,身穿玄色華服,開始主持受冠。
「《禮》曰:‘冠者,禮之始也’。」
「金陵賈斂者,年十六,少年英武,奮發有為,屢建奇功,備成人之資,將責成人禮焉也。責成人禮焉者,將責為人子、為人弟、為人臣、為人少者之禮行焉。」
「《禮》曰:‘夫禮始於冠,本於昏,重於喪祭,尊於朝聘,和於射鄉,此禮之大體也。’」
「今受其冠,望其孝、弟、忠、順之行立,而後可以為人。可以為人,而後可以治人也。」
說罷,擔任贊者的賀齊捧著一個木託盤上前,託盤上放了一頂緇布冠。
王翊拿起冠笄,高聲吟頌:「吉月令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以介畢福。」然後跪下,鄭重地戴到了賈斂的頭上,之後起身,回到原位。
賀齊走近,替賈斂整理好緇布冠。
賈斂跪拜,起身入東房,脫去禮服,更換深衣。
此乃冠禮之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