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毫不理會,卻問紅衣女子:“小笛,沒事吧?”語氣頗為關切。
大月笛一臉委屈:“老公!去個衛生間怎麼這麼久!”她一指絡腮胡:“這頭猩猩非要把我抓過去,和他的兄弟們一起玩。”
“當老子不存在嗎?”絡腮胡氣急,右臂猛力一掙,意圖脫開對方控制,再將對方暴揍一頓。
然而,他胳膊剛一用力,那男子手上力道也驟然加大。
這一掙,竟然沒有掙脫!
正驚訝間,卻見那男子眼中寒芒一閃,繼而嗶啵一聲,腕骨傳來一陣劇痛。“啊!”他叫喊著,疼的險些暈倒在地。
“轟”地一聲,絡腮胡身後,酒桌被掀翻,酒杯噼裡啪啦碎了一地。七個大漢氣勢洶洶,向大月笛和她“老公”裴航圍了過來。
老宋趕緊躲進了工作間裡,只探出半個頭向外觀望。
一名長著國字臉,身材如鐵塔般的壯漢走上前,看來正是這群人的首領。他俯視著裴航,用洪鐘般的聲音說道:“馬幫的人也敢動?”
裴航並不知道馬幫來歷。不過,大月笛用手輕輕觸碰了他的右臂,那是叫他暫且隱忍的意思。
妻子的話,自然要聽。雖不太情願,裴航還是松開了絡腮胡的手腕。
絡腮胡剛抽回右手,立時抄起一隻酒壇就往裴航頭上砸去!他要找回丟掉的面子。
首領手臂輕抬,手已後發先至,截住了絡腮胡的胳膊。
酒壇就懸停在裴航頭頂三寸處的半空中。
“老大,你?”絡腮胡不解問道。
“你調戲他老婆,他本可廢你右手,卻沒有傷你,算很客氣了。”首領說。
絡腮胡冷哼一聲,挑釁般看著裴航,不情不願地將酒壇放回吧臺。
“在下馬幫洪廣林,幫中排行第三。”首領一抱拳:“不知閣下高名,何門何派?”
“我叫林夕,沒有門派。”因為受了大月笛催眠,裴航堅信自己是殺手夢生。林夕,就是夢生的“夢”字,他以此作為化名。
洪廣林眼睛微眯了一下,似乎認為對方在撒謊,又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林兄弟,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也不等裴航回答,他已退走,又重新尋了一處座位,徑自飲酒去了。
大漢們也跟著散去。只那絡腮胡仍然不忿,走了兩步,又忽然轉回去,拿起酒壇,將裡面的酒盡數潑向裴航面門。
裴航微一撤步,躲了開來,但酒水灑在吧臺上,濺起不少,打濕了大月笛的上衣。
“濕身了!”馬幫的人鬨笑起來。絡腮胡更是露出一臉嘲笑。
裴航眉頭一皺,似乎要上前動手,卻被大月笛拉住了衣角。
見她微微搖頭,裴航強壓住心頭怒火,轉頭一看,正與滿臉冷笑的馬幫首領洪廣林視線碰在一處。
火藥味漸漸濃烈。片刻之後,裴航主動移開視線,坐回到大月笛身邊。他不忍違揹她的意思。
老宋又出了工作間,給這些堪比鬼見愁的客人們添酒。
幾分鐘後,門外“轟隆”聲大作。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六架重型機車駛入此地,停在了酒館門外。
機車上走下五男一女,清一色著皮質風衣,但彼此款式有所區別。他們每個人背後都揹著刀,有闊口大刀、大環刀、雙刃彎刀、偃月刀、武士刀。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生著吊梢虎眼,頭發根根豎立,顧盼行走之間,猶如帝王駕臨。
在所有人不懷好意地注視之下,他開口說道:“好家夥!箭門,迷疊宗,禮劍派,”他朝酒館裡看了一眼:“喲,還有馬幫,居然都來了?”
冷峻一笑,一股威壓洶湧擴散:“不過,既然我金某已到,知趣的,就趕緊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