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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泗州的鴉鎮不過是個邊境小鎮,常住人口非常少。繁茂的雨林包圍著它,阻斷了現代文明和金錢社會侵入的步伐。
它就像一座島。在天堂路仍然暢通的時候,只有來往奉、墨兩國的商隊,偶爾來此歇一歇腳。
不過這幾天,經營著鎮上唯一一家酒館的老宋,發現來店裡喝酒的人超乎尋常的多。
這些來客形貌各異,有的穿著華貴,有的奇裝異服,有的又十分低調。
透過觀察他們彼此接觸時的表情和語氣,老宋覺得有一種無形的緊張感正在整個鎮上迅速蔓延。就像,暴風雨到來的前夕。
兩個身背長弓的長發男子,一左一右靠在一顆棕櫚樹邊,一言不發地望著其他的不速之客。
五個吉普賽裝扮的人佔據了酒館門前的一小片空地。在他們飲食的同時,其中一個男人打起了手鼓,另一個一頭髒辮的女人跟著節拍跳起了舞。
三個穿著西服套裝的人坐在酒館門口的臺階上,眼神淩厲,氣勢逼人。其中一個女人,正輕輕擦拭手中那把墜著紅穗的寶劍。
七八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幾乎把整個酒館填滿。
他們全都脫了身上馬褂,彼此講著粗俗的笑話,喝掉了老宋整整兩桶椰子酒。往常,這些酒足夠他賣幾個月。
還有一個明眸善睞、長相出眾的紅衣女子,獨自坐在離老宋最近的吧臺邊喝酒。
在老宋看來,只有這女子像個正常人。因為她的神情舉止中,透著一股溫和的氣質。
紅衣女子喝了一口酒,沖老宋微微一笑:“老闆,再來一杯。”
老宋給她添了酒,猶豫著說道:“這位小姐,我看你長的面善,和他們不一樣。”他用下巴指了指酒館裡的其他人:“勸你還是早點離開此地為好。”
“哦?”紅衣女子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從天堂路的怪事發生以後,鎮上就來了很多人。”老宋降低了音量:“看著都不像好人。在他們搞出大事之前,你還是趕緊走吧!”
“要走?去哪裡啊?”一個絡腮胡大漢突然湊了過來。老宋嚇的趕緊轉過身,假裝到酒架那邊忙活去了。
滿身酒味的絡腮胡不理老宋,又往紅衣女子身邊靠了靠:“這位小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
紅衣女子笑道:“有,是饑渴的味道。”
絡腮胡一愣,沒料到自己的撩妹套路徹底被打亂。不過,這女人的話讓他更加興奮,他直抒胸臆道:“美女,過去和我們兄弟一起玩怎麼樣?”
說話中,他一指身後,那群粗放的壯漢們開始拍掌、吹口哨,還有一個抖動起肥大的胸肌。
紅衣女子掃了一眼,興致索然的答道:“我已經有伴了。”她指指身側吧臺上,那裡還有一隻酒杯:“你們還是互相撿肥皂去吧。”
絡腮胡一臉尷尬,在壯漢們的嘲笑聲中,他勃然大怒:“臭娘們兒,老子請你,是看得起你。他媽的,給老子過來!”說話中,揮動胳膊抓了過去。
就在他動手之時,紅衣女子忽然仰起頭,面無表情的看了過來。
這一眼,讓絡腮胡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他手僵在半空,整個人也愣了數秒。
見他發愣,同夥們紛紛罵他是廢物。
騎虎難下的絡腮胡只得又鼓起色膽:“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動,老子就拎你過去!”長滿黑毛的大手徑直揪向女子衣領。
就在此時,他只覺手上一緊,已被人抓住了手腕。
絡腮胡轉頭一看,抓著他的是個朗眉星目的俊逸男子,不過,這男子不如他強壯,且穿著一件隨意的休閑襯衣,似與常人無異。
“給老子松開,你找死麼?”他沖男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