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蔚然對他很欣賞,黃小死後,原本也考慮過將他確定為下一任接班人。只是因為董事會成員們態度冷漠,作為近親,竟然都對黃小之死毫無悲痛之情,只是一個勁兒地要求另立儲君。
這讓黃蔚然怒不可遏,這才有了剛才會議上的一幕。
見黃昆站起來行禮,黃蔚然拍拍他肩膀:“昆兒,剛才你那些叔叔嬸嬸們都忙得很,你怎麼沒有動作?要知道,這群人裡面,也就只有你能讓我看得上眼了。”
黃昆答道:“家主!來此之前,我便已聯絡了大奉國最有名的殺手——夢生,相信黃小兄弟的仇,很快便將得報。”
一聽此言,黃蔚然眼中光芒閃爍,先是震驚,接著竟隱隱有些感動:“很好!昆兒,我沒有看錯你。你放心,只要殺了裴航,我立刻退休,黃家全部的資産,都交給你!”
“謝家主栽培!”黃昆躬身抱拳道。
黃蔚然出了會議廳,黃昆卻仍不走,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南榮區的街景。在他身後,有一個人影正在來回忙碌,收拾打掃會議廳。
“雲知,你說我賭上手中近一半的資金,來除掉這個裴航,這是不是一著錯棋?”黃昆忽然問身後之人。
魏雲知手上的活不停,低著頭回答道:“這個問題太難,我想不出答案。”
黃昆轉過身來,嘿嘿一笑:“雲知,在我面前,便不必偽裝了。你掌管黃家的資訊部門,才能之強,其他董事會成員無人能與你相比。”
魏雲知頭埋得更低:“殺掉裴航雖然會消耗你大量財力,卻能得到整個黃家的領導權。風險越大,收益越大。”
黃昆的手搭上了魏雲知的肩頭:“英雄所見略同!雲知,在這件事情上,你要多幫幫我,將來我為君,必將任你為第一宰相!”
魏雲知丟掉手中的抹布,抱拳說道:“願為昆哥效犬馬之勞!”
若要給大奉國的三十二州做一個排名,那麼,除開國都馳燕州以外,其餘的州,只要看它們公路修的如何,便可推斷其經濟發達程度。
比如新原州,窮鄉僻壤,馬車是最常見的交通運輸工具,汽車少得出奇。
但位於大奉國東南沿海區域的南江州,就是另一個極端,此處全城皆有較高標準的公路,因為,南江州乃是全大奉國最為富庶的州郡之一,在這裡,在新原州還被視為高檔奢侈品的馬車,幾乎家家都有,摩托車的數量也是不少,就連轎車也已有了一定的普及度。
在南江州中心城區的一條鬧市街中,一個帶著眼鏡,看起來斯文瘦弱的男子正推著一輛舊舊的腳踏車,沿著街邊緩緩而行。
忽然,“啊!”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尖叫聲。
眼鏡男一回頭,只見在一輛停在路邊、車門敞開的汽車邊上,兩名騎著摩托車的男子,正在搶劫一名女子的挎包!
看樣子,是那女子下車後正要關門,摩托車上的劫匪便瞅準了時機,瞬間實施了搶劫。
那摩托後座上的劫匪,已經將女子的包拽進了懷裡。但是,讓劫匪沒想到的是,這女子竟然牢牢地抓住包的另一頭,死活不肯鬆手!
駕駛摩托車的劫匪一掄油門,“突突突”,一陣尾氣之中,摩托車加速往前駛去!
即便如此,被劫的女子仍舊沒有鬆手,於是被摩托車帶的在地上拖行,身上的碎花裙破了許多洞,身體上也出現了許多擦傷!
女子一邊被拖著,還一邊大聲喊道:“搶劫啊!抓劫匪啊!”
然而,這街上熙熙攘攘,有的人只冷冷看一眼,便匆匆地自顧自趕路去了,更多人卻站在旁邊,指指點點地看熱鬧,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想來這摩托劫匪長期盤踞在此地,大家都不想惹火燒身。
眼鏡男推了一下鏡框,似乎被這女子的英勇所觸動。
待摩托車拖著女子行駛到眼鏡男身側時,卻見這眼鏡男突然將自己的腳踏車舉了起來,然後,他猛地將腳踏車朝駕駛摩托的劫匪擲了過去!
“吱溜”一聲,摩托車瞬間側翻,兩名劫匪摔下地來,骨碌碌滾出去老遠。眼鏡男瞬間奔跑過去,一把從那摔懵的劫匪中扯回被搶的包,又快速扶起地上受傷的女子,三步兩步奔回到女子的汽車停靠處。
他把女子抱進副駕駛,自己坐上駕駛座,“轟隆”一聲,發動汽車加速駛離。
那女子忍著疼痛,向眼鏡男道謝:“這位先生,多虧了你。”
話未說完,眼鏡男一指後視鏡,卻見兩名劫匪又駕著摩托車從後方追了上來。他們一邊追,一邊囂張地叫喊著:“停車!他媽的!再不停車,弄死你們!”
眼鏡男猛地一踩油門,汽車再次加速。然而那摩托車顯然加速更快,已經離汽車尾部只剩下幾米的距離。
眼鏡男沒有任何表情,忽然一腳猛踩剎車。“通”地一聲,車尾傳來一聲巨響,摩托上的兩個劫匪飛過車頂,落在了車前方十幾米的位置,再也不動了。落點處,血流了一地。
汽車快速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