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前方將士在拼命,她卻有這閑情逸緻!”石馨心中不爽。
穆霓裳微微搖搖頭道:“她哪裡是要賞花,她是想借機拉攏人脈為七皇子鋪路。”
“郡主姐姐,明年開春戰事肯定會比現在緊張,咱們離開安西會不會有問題?”現在是冬天,再過幾天就會大雪封山到時候大聿的兵馬因為物資供應艱難一定會後撤,穆靄他們的大軍也可以趁此機會休養生息了!但是,開春,這是戰事重開的關鍵時刻!
“你我兩個女孩子,父親不會輕易讓咱們上戰場,安西的安全可以交給龍少秋他們。”穆霓裳已經算計好了,以龍少秋這多半年的表現可以看出他們幾個男孩子還是堪當大任的。
“既然姐姐決定了,我聽姐姐安排!”石馨心中覺得只要穆霓裳想好的事情她跟著做就是了,不會有錯的。穆霓裳微微一笑,招手讓石馨附耳過來,兩人開始算計上京的事。
得到百花宴訊息心中盤算的還有黃姨娘,她本來打算女兒也就嫁到哥哥家了,可是百花宴!肯定有很多名門望族,自己必須給女兒爭取一下這個機會!黃姨娘說幹就幹,她直接找上林氏說出心中所想,希望林氏可以提攜雲裳帶她一起上京。
林氏聽到黃姨娘的話鬱悶良久,她可不會看不出意妃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心思,本來她準備想個藉口不參加,這個黃姨娘可真是會找麻煩!林氏面無表情的道:“現在王爺在前方作戰,我委實不放心,這百花宴去與不去我還要和王爺商量一下。”
聽到林氏的話黃姨娘覺得那不過是推脫之詞,她拿手帕擦擦眼角的淚花道:“王妃就當憐惜一下雲裳,她一個丫頭也沒什麼出去見世面的機會!”
她的哭聲讓林氏氣悶,林氏一皺眉道:“但凡咱們府裡宴客或者和幾個府裡走動我哪次沒帶著雲裳?!你是想說我不慈嘛?!”林氏嚴厲的語氣讓黃姨娘的哭聲嘎然而止,林氏補了一句:“出去!”黃姨娘嚇得畏畏縮縮的告退走出燕喜堂。
在燕喜堂門口穆霓裳看到一向規行矩步的黃姨娘一副落魄的樣子,似乎沒看見自己一樣,楊嬤嬤心中不高興的在旁邊道:“這黃姨娘,怎的連規矩都不懂了?!”穆霓裳聽完擺擺手,帶著楊嬤嬤和丫頭們進了燕喜堂。
來到暖閣看到林氏歪在塌上嚴嬤嬤正在給她松腦袋,穆霓裳上前行禮被林氏拉到身邊坐下,穆霓裳才道:“母親不舒服?”
林氏對女兒自然無所保留,她道:“黃姨娘來了,她想讓我帶著雲裳進京參加百花宴!你說她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呀!現在什麼時候,那些人不是想給王爺使絆子就是想給王爺下套,她倒好準備自己送上 門去了!”
聽完林氏的話穆霓裳微微一笑道:“母親不必生氣,黃姨娘只是擔心雲裳以後的生活,更沒有母親的遠見罷了!”
“哎!我也不過是個婦道人家,你父親在前線徵戰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那些人卯著勁的想算計你父親這在咱們安西都不是秘密,你說她一個王府的人、王爺的人怎麼就不能為王爺想想!”林氏確實生氣,自己的丈夫在前線廝殺她一天到晚沒睡過一個踏實覺,自己的女兒都忙前忙後的為丈夫分憂,這黃姨娘沒事在這找事,就想著她閨女,她怎麼不想想霓裳到現在都十五了婚事不還擱著呢嗎?
“母親,其實我今天來也是想和母親商量百花宴的事。”穆霓裳話一開口林氏登時一愣,穆霓裳笑笑道:“母親且聽女兒說。”
林氏這才收起驚訝,揮退身邊伺候的人,留下嚴嬤嬤和楊嬤嬤守在門口,才道:“你說吧!”
“母親想,意妃這樣做無非是想借著都是姓穆的和咱們拉上關系,當然把我弄進七皇子的王府是最終目的。”穆霓裳說完看著林氏點頭她繼續道:“可是,您想咱們這次不去,她就不會這麼做了嗎?萬一她孤注一擲去求皇帝賜婚咱們連個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女兒呀!你上次不是說...”林氏想起上次穆霓裳說皇帝不會希望七皇子娶霓裳,這會兒怎麼女兒的口風又變了?
“是,女兒上次是這麼說的,但是母親,時移世易,禮郡王出事後太子似乎在皇上面前也不得臉了,廉郡王因為追討債務被多少大臣彈劾,雖然皇帝輕描淡寫的揭了過去可誰知道皇帝到底是怎麼想的。六皇子本來就不得皇帝喜歡,這都二十八了皇上的分封還沒下來,七皇子就不一樣了,今年二十四,母親一直得寵,聽說分封的事情之所以壓著是因為六皇子在他前面擋著,所以沒準皇帝哪天一高興就給他個更大的分封。”穆霓裳說這番話的時候林氏都傻眼了,她怎麼不知道女兒對於朝局如此瞭若指掌?!
穆霓裳看著母親有點傻眼只好解釋道:“之前跟著父親身邊父親有時也會和我分析朝局,這兩年那些人一直蠢蠢欲動我只好讓包出找了些以前包大海江湖上的關系在京城盯著動靜,也多虧了包叔以前為人仗義,這些人很願意幫忙。”
“難為我兒了!”林氏知道女兒小小年紀就勞心勞力是為了穆靄,想想也多虧了這個早慧的孩子,否則恐怕丈夫也不能在前線專心對付敵人。
穆霓裳再接再厲道:“母親,我想著咱們去一趟京城,除了借機會斷了意妃的念頭也能幫父親看看京城裡的形勢,雖然咱們不會提前投靠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咱們心裡至少也得有個譜了。”
“我是怕有個萬一把你的終身賠上。”林氏是真的怕這個女兒如此美好,萬一因為權利被犧牲那麼自己終其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放心,母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總能遇難成祥的。”穆霓裳勢必要促成這次京城之行,因為她想試試看看自己的那點本事能不能扭轉乾坤,至少她不希望上臺的是太子!至於七皇子,一個如此樹大招風的皇子她總覺得有點捧殺的意思在。其實她心裡有個想法,如果皇帝是在試煉廉郡王,那麼這位四皇子是不是登基的機會更大!如果是這樣,憑著這些年廉郡王時長暗地裡與自己父親的交往,自己家的危機將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