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葵拿肩膀撞她,還以為村上優是想著哪個帥哥出神,調笑道,“想什麼呢?”
村上優搖頭,拿一個蘸了芥末的壽司果斷堵住了幸村葵的嘴。她心情有些不爽,食慾也不怎麼好,每個壽司都蘸足了芥末才送到嘴裡,吃了幾個不到就把自己辣的淚眼汪汪,眨幾下眼睛就有眼淚從睫毛滴落下來。
這讓村上優更不爽了。
抽了一張紙巾擦過眼睛,她放下筷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水,圍觀這群人的搶壽司大戰。
吃完飯,他們沒有立刻回去休息,而是轉而去了一家ktv。
跡部景吾在前臺訂了大間,足夠所有人都唱到盡興的那種。
一整個下午,村上優都安安靜靜地看這些人化身麥霸搶話筒,往往是一個人半首歌都沒唱完就被另一個拿話筒的人搶了過去。
村上優本以為這個下午會如同上刑一般難熬,卻沒想到他們每個人開口唱歌都很好聽。他們拿著話筒站在燈光下的時候,任誰都想不到這些人居然會是運動員,而不是鎂光燈下的工作者。
跡部景吾的嗓音很好,當他刻意壓低聲線去配合歌曲時,就彷彿是醇厚的黑巧克力在耳邊流淌,美味勾人,卻也是實打實的禁慾優雅。
不夠這個下午顯然不是讓他來發揮魅力的。只見跡部景吾一句歌詞還沒有唱完就有跑調的嚎聲從另一個話筒裡傳出,和著跡部景吾的聲音,硬是把這首歌發揮成了一首令人捧腹的歡樂頌。
更不要提那些總能響起來破壞氣氛的鬼哭狼嚎聲了。
村上優一首歌都沒有唱,她現在不是很有心情唱歌,心情壓抑著也只感覺這個房間嘈雜的令人無法忍受。幸村葵離開忍足侑士把她推去點歌臺的時候,她只裝模做樣地去搜歌名。原本不抱希望,卻沒想到真的搜出了一首歌。
她有很久沒唱歌了吧?
再開口會是什麼樣的呢?
她總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學了半輩子的音樂,已經習慣了一開口讓心裡的情緒順著旋律流淌出來。
鋼琴還好,可唱歌她卻真的控制不來,
如果點了什麼開心的音樂還唱的要哭出來的話就不好了吶。
村上優聽著耳邊跡部景吾特意壓的磁性低沉的嗓音,暗色的燈光下他的身影模糊不清,隱隱蒙上一層曖昧色彩。
她投住在跡部景吾身上的目光似乎有些多了。
這可不太妙。
可注意力這種東西又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何況跡部景吾本來就是一個會吸引旁人注意力的存在。
聽著這群少年攀比著音調越來越高的吼聲,村上優走出ktv,在路邊站了一會,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空,買了一盒保護嗓子的藥。
按照裡面那群少年這樣的唱法,大概很快就能用到了。
包間裡和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
可村上優還是覺得自己是安靜的,連血液的流淌也是靜靜的,冷冷的。
突然就感到了睏倦,她大概天生不適合這樣熱鬧的場合,就像她已經不習慣了去交朋友一樣。
幸村葵也好,冰帝的正選也好,他們現在算是什麼關系呢。
村上優回去的時候,他們的鬼哭狼嚎已經步入了尾聲,樺地崇弘出去結賬,一群人在長沙發上七仰八倒的休息嗓子思考人生。
“優來唱一首歌作為結束怎麼樣?”幸村葵問,“你今天一首歌都沒有唱欸。”
村上優想起方才搜到的那首歌,心動了一下,接著同意了幸村葵的提議。
說散就散。
朋友是,情人也是。
伴奏音被她調低,她的聲音也壓的輕輕的,聽起來溫柔深情又感慨。
很多事很多人,都是說散就散。但最讓人難過的不是分開,而是目睹了分離,向孤獨一步一步邁近,卻無能為力,甚至無心無力去改變。
這是一首中文歌。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聽不懂,小電視上的字幕也是中文。但即使聽不懂,他們聽著村上優吟唱的曲調也或多或少聽出了感傷。
☆、合宿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