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軒翎裝作沒看見他的控訴,繼續道:“……就在比賽的時候,半道上我肚子痛了要去廁所,沒辦法只好拉著他幫我打一局,本來就是沒抱什麼希望,讓他給我頂一會就行!沒想到,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將對手虐了個來回了!”
“啊?為什麼啊?”陶然還是不解,“他不是不會玩嗎?難道一上游戲就會變得無師自通?”
“唔,你問題問的好啊!”南軒翎笑眯眯,眼神看向螢幕,果然陶志已經處於被虐的那一方了,他笑道:“賀天這個人比較聰明,只要是看幾眼這個東西,便學的很快,還很容易上手!我以前經常打遊戲的時候,他就坐在我旁邊,所以有的時候他會看幾眼,看多了,他自然而然的就會了。而且啊,他這個腦袋裝著無窮無盡地點子,學以致用,看別人怎麼做,他都可以看一眼後便拿來複制一遍,或者在技術上改進一下,那麼這個技能就會被他揮發地淋漓盡致。比如現在……”
他指著現在螢幕上的兩個人道:“他一開始之所以險贏,是因為他還在適應這個遊戲以及手感,等他迅速上手,那對方無論多厲害,無論挑戰多少次,都只有被虐的份!剛剛我們在玩的時候,他在我們身後仔細觀察的話,那上手就更快了!只不過,他對這個並不是感興趣,我感覺如果他換行做這個遊戲方面的東西,一定是個不可多得人才!”
“嗯。”
陶然認同得點點頭,她總覺得自己在聽著神話故事似得,世上哪有這麼聰明的人,能一看就會,一學就上手的。她以前覺得不可能有這樣的人存在,大都是造言捏詞,大肆渲染,如今沒想到眼下就有這樣一個人,他不僅聰明才智,還這般儀表堂堂,而且還是她的老公,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哦,原來你故意的!”蘇明這才恍然南軒翎為什麼總是要跟他打賭,他氣呼呼地指著他道:“你你你……唔……”
南軒翎見狀不妙,直接將他的嘴巴給堵著了。被堵住嘴的蘇明簡直可以用張牙舞爪來形容了,蘇秋當沒看見一樣,同陶然兩人繼續看著比賽。
陶志可以說後面這幾句完全就是在找虐,但是他也找出了一些門道出來對付他,兩人你來我往,最後多玩了幾次後,兩人居然能鬥個你死我活的。直到陶爸爸喊吃飯,兩人這才作罷。
陶爸爸買了幾箱酒回來,有啤酒有白酒,還有飲料,見他們這群孩子出來了,連忙招呼道:“你們年輕人是喝啤酒還是白酒?”
賀天忙道:“叔叔,我啤酒就可以。”
“小夥子,那你呢?”陶爸爸問南軒翎道。
南軒翎見陶爸爸手裡拿著已開的白酒,很豪爽地坐在他的旁邊道:“叔叔,我陪你喝!”
“好啊!”陶爸爸給賀天拿了幾罐啤酒,又給南軒翎斟了一杯酒,微嘆道:“我啊,這些日子沒有酒,心裡不好受,一個人喝酒太悶,有人陪我喝,孩兒他媽也不至於總是說我貪酒了。”
這時陶媽媽端著最後一個菜走了出來,聽到他最後一句道:“好啊你,現在都拿年輕人當擋箭牌了!”
雖是嘴巴上這樣說,但是她的眉頭依然是帶著笑意的。
陶然坐在桌上看著陶爸爸眼角的皺紋那麼深,再想想他所說的那些話,心裡自然是不好受的。
南軒翎這個人自然熟,即便是老人也能聊得開,他端著酒杯道:“叔叔,我第一杯先敬你!祝您老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好,謝謝。”陶爸爸說著便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頓覺舒心了很多。
男人嘛,大都是酒逢知己,陶爸爸和南軒翎兩個人幾杯白酒下肚後就開始開啟了話匣,兩個人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賀天本就是話少的人,而且他向來不是很懂得怎樣和人一見面就說這麼多話的人,比如南軒翎真的是一個奇葩中的奇葩。
陶然自然是很安靜地吃著久違的飯菜,聽著一桌人歡聲笑語的在說話,時不時地插上幾句什麼的。
酒旬過半,陶爸爸也不知道和南軒翎說什麼了,大家夥也沒有仔細,就突然聽見陶爸爸哭了起來,頓時全場的人都驚呆了。蘇媽媽連忙起身走到他身邊道:“怎麼了這是?不就喝了幾杯酒,哭什麼?這麼多客人看著呢,你也不覺得害臊!”
“我……”陶爸爸鳴嗚道:“……我心裡苦悶……我想我閨女……”此話一出,他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許是喝醉了,想到了自己的閨女,便有點控制不住情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南軒翎在旁邊也是手忙腳亂,他目光時不時地瞟向陶然和蘇秋,拉著陶爸爸的手勸慰道:“叔叔您先別哭,您女兒也不想您這樣傷心的!”
“嗚嗚……我就是想我閨女……”陶爸爸一邊哭一邊唸叨著,陶媽媽在旁邊被他這般說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言語卻略帶責備道:“說什麼呢?閨女都不在了……你就別擱這兒孩子們面前丟人現眼了。”說著中間停頓地地方,她哽咽了,怕眼淚掉下來被看見連忙掉過頭去擦掉,繼續道:“別哭了!再哭回屋裡哭去!丟人!”
“爸!”陶志叫了一聲,也不知道說點什麼才能讓他不哭,最終到嘴邊變成了一聲嘆息。
陶然看著眼前這不可控制地場景,眼淚早就大顆大顆的掉落了下來,由於大家夥兒的目光都在陶爸爸身上,她偏著頭在那兒一直無聲地鳴嚥著。
忽然賀天握住了她的手,拿了一張紙替她擦掉眼淚,低聲道:“別哭。”
蘇秋拍了拍陶然的手,眼神示意賀天好好照看她,便對陶媽媽道:“小姨,讓他哭會吧!姨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真正哭過一場,怕是心裡早就憋悶壞了,讓他發洩發洩,也許心裡就會舒服點。”
“可是……”陶媽媽有些為難道:“可是這樣多不好……”
“沒關系,阿姨。”賀天開口道:“都是一家人,我們不介意的。”
“好……好吧!”陶媽媽無奈,只好回到了座位上。
“我們家小然啊,才正值青春年貌……怎麼就……怎麼就這麼離開了呢……”
陶爸爸斷斷續續地說罷猛灌了一口酒,喝的有些猛,一不小心便咳嗽了起來。南軒翎見狀,連忙拍拍他的後背,目光瞥向陶然,但見她神情似乎也很不好,眼眶、鼻尖都有點紅紅的,他低眸道:“叔叔,命不由人,請您節哀!”
他也不知道怎麼勸慰才好,難道要告訴他,您女兒就坐在您對面?
可是這事情太過玄虛,怕是傳出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啊!
他的話音剛落,陶爸爸掄起拳頭捶向自己心口,痛心疾首道:“可是老天爺為什麼不帶走我啊?為什麼不帶走我這個活了半輩子的人?為什麼要帶走她呢?還要讓我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我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