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酒吧一片寂靜。
閃來閃去的燈光“咔”的一聲停了下來,不偏不倚,就照住蘭瑞莎和白植兩個。
在周圍一片暗影中,他們就像漆黑舞臺上唯二的兩個主角——周圍“觀眾”的目光連同著聚光燈一起,落在他們身上。
蘭瑞莎似無所覺,依舊笑嘻嘻的,抬手比劃形容閆清的外貌:“他有這麼高,紅頭發,喜歡戴黑色耳釘,身上經常有很多金屬首飾,狐貍眼,你有見過他嗎?”
飄在上方的腦袋用一種古怪的神情盯著她:“見過,當然見過。”
“那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他一直不回來,很叫家裡人擔心啊。”
“……”
酒吧沉默許久,嘻的一聲笑出來:“他已經死了!”
當他的嘴角開始上揚時,周圍的妖怪們已經紛紛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當笑聲從那張快裂開到耳朵下的嘴巴裡飄出來時,他們已經站起了身。
當那個“死”字被陰森咬出時,數十道黑影猛地撲了上來!
緊接著,那些黑影便以更快的速度,彈射出去。
在他們剛才圍攻的中心,一點森然的純白火焰亮起。
這種火焰是如此明亮潔白,在這間酒吧中,就宛如在畫滿線條的素描紙上擦出一塊火焰形的白斑。
舉著它的,是同樣格格不入的白發青年。
他用那張自始至終不曾改變的漠然面孔望著這些襲擊自己的島國妖怪,張開嘴,做出審判:“說,或者死。”
“吼!”
紅著眼睛的妖怪們再次一擁而上,試圖用己方的數量優勢壓滅那零星的一點白焰。
趁著白植吸引住絕大部分火力的機會,蘭瑞莎用手一撐,翻過吧臺。
她隨手一掀,就把沖過來的飛頭酒保掀出吧臺外。
飛頭蠻降落的地點,正好就是被數十名妖怪圍攻中心的白植。後者看也不看,食指輕抬,便賞了飛頭蠻一記免費白焰品嘗。
而站在飛頭蠻剛才位置的蘭瑞莎,則找到一隻巨大的木桶。
先前飛頭酒保在調酒的時候,她就很在意這只能裝下一個人的木桶——每一次酒保調酒的時候,都會從這裡面放出一些東西。
但因為有酒保的身子擋著,蘭瑞莎始終看不到從木桶裡流出來的到底是什麼。
現在她把木桶哪來的惡臭味。”
木桶中一大團黑泥在來回翻滾。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獨家秘方。
難怪那群妖怪喝得如痴如醉,原來是這樣……
這家酒吧絕對有問題!
蘭瑞莎抬頭看向白植,這才發現他把酒吧裡的妖怪都快殺得差不多了。
白植的殺人手法很安靜,刀刀不見血,只是伸出手,將妖怪的靈魂拉出來,碾碎,再燒掉。
不見血腥,卻極其高效,而且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高效。
就蘭瑞莎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經又殺掉了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