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也開業十幾分鐘,裡面已經人滿為患,舞池裡群魔亂舞,吧臺周邊也坐滿了人。
等等,仔細一看,舞的是真正的妖魔,吧臺裡外,無論是客人還是調酒師也都不是人類。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從蘭瑞莎三人面前走過去,手裡端了兩杯雞尾酒,兩根長長的軟吸管從高腳杯裡探出來,一根被掉在女人的嘴裡,另一根卻越過她的肩膀,直接通向了那頭亂發中。
等女人徹底走過去,蘭瑞莎這才發現,在她那頭亂發下,另有一張長滿尖牙的嘴巴,那隻嘴正嘎吱嘎吱地嚼碎吸管,不一會兒就把整根吸管吃了進去。
旁邊走過的綠皮招待見怪不怪,順手從自己的託盤裡拿出一根吸管又插進了女妖怪的空掉的酒杯裡。
這些妖怪長得這麼奇形怪狀,反倒顯得蘭瑞莎和白植這兩個完全人形化的外國妖獨樹一幟,基本在這兒站了沒一分鐘,就吸引來不少目光。
關鍵這些目光還都是瞅著她跟白植的。
蘭瑞莎一想就明白了。
可不是麼,就連旁邊真正人類的花開院臉上都帶著半臉面具。
之前給二口女插吸管的綠皮招待走過來,尖聲尖氣地打招呼:“你好,你們三個可是新面孔!”
他的嗓音十分尖利,具有一種特別的穿透力,就算在吵鬧的酒吧裡也能清楚聽見。
當然,他這個音調,蘭瑞莎相信也沒有進一步提高的空間了。
一臉大佬樣的白植是不可能回答的,花開院流葉這個貨真價實的人類也在一旁裝啞巴,蘭瑞莎只能挺身而出:“我們是歪果仁,聽說這裡很有名就來看看。”
“哦哦,原來是其他國家的,難怪這麼陌生。”綠皮招待用四根手指的爪子分別從託盤上拿了三杯飲料給蘭瑞莎他們,“祝你們玩的愉快!”
等他走了,白植才拿著那杯謎一樣的灰色粘稠液體皺眉,低頭看向蘭瑞莎:“她穿的是和服。”
他指的是花開院流葉。
蘭瑞莎也不想喝那杯看上去就很詭異的飲料,順手就把自己的那杯塞進白植手裡,率先走向吧臺:“歪果仁仰慕r國文化不行麼。”
她走向的吧臺後面站著的酒保是個頭顱漂浮在半空中的妖怪,還好除了腦袋懸浮在半空,這名酒保的外貌就是個普通的中年小鬍子男。
他穿著白襯衫,黑馬甲,脖子上打了條黑色領帶,正在替其他客人調酒。
一陣眼花繚亂的動作後,小鬍子男從不鏽鋼杯裡倒出來一杯……灰色的粘稠液體。
蘭瑞莎情瞬間閉上了嘴,瞪大眼睛站在旁邊。
她一連等了五杯,發現無論那些妖怪客人報出了什麼酒名,這個飛頭酒保最後做出來的總是一模一樣的灰色詭異飲品。
偏偏那些點單的妖怪全都毫無意見,一個個美滋滋地端著杯子就喝了下去,那閉上眼一臉飄飄欲仙的樣子,讓蘭瑞莎懷疑他們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液體大|麻。
不,不僅僅是坐在這邊吧臺的顧客,所有吧臺前的,包括酒吧裡其他位置端著酒杯在喝酒的妖怪,全是這個表情。
原本以為這只是一種普通的r國妖怪料理的蘭瑞莎,立刻就起了疑心。
她和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白植對視一眼,舉起手對那個飛頭酒保喊:“給我一杯瑪格麗特!”
她胡亂報了一個剛才聽見的名字。
反正無論是什麼,端上來的都是同一個東西。
果然,一分鐘後,飛頭酒保把一杯一模一樣的灰色飲料推到了蘭瑞莎面前。
這杯飲料跟之前綠皮招待遞給他們的沒什麼區別。
全都是灰不拉幾的顏色,看上去很粘稠,還在冒著可疑的氣泡。
蘭瑞莎吞了口口水,實在沒勇氣嘗試。
再扭頭一看白植手裡同樣原封不動的兩杯飲料,蘭瑞莎沉吟三秒,轉手把自己面前這杯推到了花開院流葉面前:“你不是一直都很仰慕r國文化嘛,來嘗嘗這裡的特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