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層層圍在那裡的修士們,此時此刻變成了被這些援兵圍著打的笑話。
雄赳赳,氣昂昂地來,此刻卻是打又打不過,走也不敢走,因為納蘭譯還沒來。
盛半夏沒出手,只是站在那棵梧桐樹之下觀察著全場,她也發現了,納蘭譯竟然沒有來。
盛半夏不知道,奚北川用他的性命換了納蘭譯的重傷,她只是單純地認為,壓軸的好戲,總是要最後出場的。
白術擊退了最後一批鍥而不捨的修士,然後在幾千雙眼睛的注視下,施施然落到地上。一步、兩步、三步,對著站在梧桐樹下的那個曼妙的人影走了過去。
白術所到之處,每一名修士都急匆匆地退後給他讓開道路。
面前的那個她,雖然和盛夏生了一模一樣的面容,但白術知道,她不是那個一襲紅衣,站在過去的那個人了,她是盛半夏,獨一無二的,他唯一愛著的,那個盛半夏。
白術走到了盛半夏的面前,伸出手來,把掌心裡的一件東西別在了她的頭上,然後在她的耳邊輕生低語:“不要再弄丟了。”
盛半夏抬起手來,在發間摸到了那朵兒熟悉的桐花,潔白無瑕的桐花,又開在了盛半夏的發間,常開不敗。
白術一把攬住盛半夏,相擁入懷……
一瞬間的美好與安謐,讓人不想脫離,耽迷其中。
但美好總消逝的有些快。
那個熟悉到讓人不消回頭便能在眼前浮現出那張令人厭惡的臉的,有些陰沉的聲音,就像他本人一般,如一條冰涼的蛇在心頭爬過。
“兒女情長,感覺不錯吧?白宗主——”
納蘭譯。
白術皺了皺眉,他想過納蘭譯會來,可是他沒想過納蘭譯會這麼快來。
不僅僅是因為納蘭譯吳朝朝中,永貞帝生命垂危,但凡納蘭譯有那麼一些野心,就不該離開朝中,除非……除非……
白術收不到來自吳漁的任何訊息,自然也就得不到吳朝內部的訊息,所以他現在只是隱約猜測到了什麼,只是還差那最後的一柄實錘。
白術此刻看著納蘭譯的面色,有些蒼白,也有些憔悴,唯獨一對眼睛裡還藏著從前的那種精光。
不需要實錘了,納蘭譯把一切都寫在臉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粗略更一章,大概是因為突然想寫了?天氣轉涼了,大家記得多添衣~
☆、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