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半夏依言向內走去,這個山洞是自己帶過好幾個月的地方,對哪裡有一塊突出的石頭都瞭若指掌。山洞裡還是與之前一般無二,植物蓊鬱,密密匝匝生長著,覆蓋了每一處裸露的石壁。山洞內的空氣也和之前一樣,濕潤的氣息不一會兒就打濕了盛半夏的鞋子,然而身上的那件赤離衣卻依舊幹爽。
盛半夏看見了白術。
白術就那麼端端正正坐在石桌前,專心的寫著什麼。聽見盛半夏的腳步聲,他抬起頭來,嘴角笑意盈盈,就像是期盼了很久一樣,“夏夏,幫我磨墨。”
盛半夏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師父喚自己與其他師兄師姐不同,其他人都是喚自己半夏,獨獨白術以“夏夏”喚自己。盛半夏也沒多想,只是乖巧地坐在師父身邊,拿起墨條開始磨墨。
盛半夏在桐林時經常要用到各色的墨,只是那時都有僕人直接磨好了送過來,自己只需要直接取用去繪製法陣就行。像現在這般幫其他人磨墨,到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兩人相顧無言,只有盛半夏磨墨的聲音和白術翻動紙張的聲音。盛半夏想去看一眼白術寫的是什麼,卻發現那些字型自己從未見過。不過倒也不奇怪,白術活了百年,閱歷自然不淺
盛半夏重複著磨墨的動作,山洞裡似乎生了什麼安神的藥草,散發著一種迷人的清香,她聞著那種介於紫藤花和松樹之間的香氣,不知什麼時候就陷入了夢鄉。
白術看著盛半夏一隻手拄著下巴,另一隻手還保持著磨墨的姿勢,眼睛卻已經穩穩閉上,清晰可見的睫毛還在微微顫動,他的嘴角上揚些許,忍不住去碰了碰盛半夏因為託著下巴鼓起來的臉頰,柔嫩的像是新生的嫩芽,悄悄的在白術的內心紮了根。
白術用手指輕輕放在盛半夏的唇上點了一下,然後又把手指收回來觸在自己的嘴唇上。這是他百年前就一直想嘗試的,可惜到今天還是隔了幾寸空氣。
白術將那隻手放在心口,真想就這樣,一直,一直,把你放在心尖上,放在可以隔著胸膛感受到那份悸動的位置。
盛半夏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著熟悉的擺設,彷彿下午的一切只是自己不真切地做了一場夢,盛半夏摸著心口,感受著在夢裡仍特別真切的忽上忽下的心跳。
盛半夏就這樣躺在床上,試圖回憶起自己下午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自己去幫師父磨墨,然後······然後自己好像就睡著了,那麼究竟是誰送自己回來的呢?大概是師姐吧?但似乎又有哪裡不對,盛半夏抬起手掌,看著上面仍沾著的一些黑色墨跡,突兀地有一些心跳加速。
作者有話要說: 阿西的微博改名了【允悲】你的津西ashey
小劇場
阿西:半夏你就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嗎?
盛半夏:是不太對?師姐不進師父的山洞······啊我知道了!我是夢游回來的!
其實事實是這樣的:
白術:這個傻丫頭怎麼睡著了?算了我抱她回去吧。
阿西:難道你就不怕被看見嗎?
白術:再等一陣,月黑風高就不怕了。
☆、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