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請原諒，我實在是對男人的保證沒有信心。”中年婦女不再冷笑，眼神卻依舊充滿譏諷：“別人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想必陛下和冬矛在一起的時候沒少山盟海誓過，我記得陛下當初還說過等她長大會封她為後，此事陛下不必惱怒，整個皇宮誰沒有聽過，就連我，也親耳聽見陛下對冬矛說過幾次，可如今呢？陛下還不是要封我的女兒為後？可見陛下的保證並做不得準。所以我的第二個條件就是：除非冬矛親自來跟我說她會離宮，並且永遠不再覬覦皇后之位，否則請恕我的伊麗莎白不打擾陛下與冬矛將軍的郎情妾意了。”
“夫人真要逼朕到如此地步？！”人魚王咬牙切齒。
中年婦女也拉下臉來，一字一句從牙縫裡擠出來：“陛下，既想要得到權勢，穩固自己的地位，又想要不付出代價……未免過於天真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
年輕女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母親與陛下跟斗雞似的互瞪，彷彿下一秒就會大打出手，她嚇得背後全是冷汗，差點想要跟母親說她不嫁了，趕緊拖著母親離開這個地方才是正理。
剛才陛下展現的戰鬥力，一百個母親也不夠他拍的啊！
良久，人魚王率先敗下陣來。
他將自己窩回沙發裡，臉上顯出頹色。
“……就按夫人所說吧。”
——
油畫一般的場景再度化作煙塵，消散在風中。
眾人終於明白為什麼冬矛沒有成為皇后。
從剛才的對話中，他們得知人魚王似乎遇到了一些難題，這個難題甚至影響到了他的統治地位，以致於他不得不找一個權勢滔天的世家名門聯姻，好保住自己的地步。
而這個貴婦顯然對人魚王和冬矛的關係一清二楚，所以她提出了一個苛刻的條件——冬矛必須主動離開人魚王，她才肯答應聯姻。
實際上就是讓人魚王選擇：你是要權勢，還是要美人？
而人魚王選擇了權勢。
看到這裡，風泠連一句“渣男”都罵不出口了。她安靜得彷彿被貓叼走了舌頭，帥哥有些擔心，忍不住推了推她的肩膀：“小風子，你沒事吧？”
“沒事……”
風泠虛弱地回答。
阿白皺眉：“你們覺不覺得有點奇怪？這裡不是冬矛的內心世界嗎？既然如此，這個片段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要知道人魚王和那個女人討論的時候，冬矛並不在場，”
阿白這麼一說，大家才反應過來。
“對啊！如果說這些都是冬矛的記憶碎片，那冬矛又是從哪裡看到的這一幕呢？”
“你沒有聽他們的對話嗎？他們說當時冬矛正在外征戰。所以冬矛是不在場的。而且如果冬矛在場的話，人魚王根本不可能當著她的面談得這麼露骨。”
“那也就是說……這裡嚴格來說並不是冬矛的內心世界？”夕暉弱弱地問道。
“……可是，如果只是想讓我們看到過去的來龍去脈，這裡沒必要弄成這種畫風啊……直接弄成老電影的效果，不是更好嗎？”
“也許……這裡既是冬矛的內心世界，也是過去的世界。”秦戟忽然開口道：“兩個世界重合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就是說，這裡既有冬矛的記憶碎片，也有過去的歷史碎片。”
“正是如此。”秦戟點頭。
“那就說得通了。”帥哥以拳擊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