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雲帆聞著淡淡的米香味兒,覺得腹中空空,似乎餓得很。
“……好,謝謝。”
蔣淙往邊側一個按鈕壓了壓,病床自動升高了,攙扶他坐好。
靳雲帆好奇揚揚眉頭,贊道:“如今的病房設施竟這麼先進!”
蔣淙哈哈笑了,自豪般開口:“叔,還有更先進的等著你發現呢!”
他拿著外賣小湯匙,動作笨拙勺了一口粥,遞了上前。
靳雲帆張嘴吃下,眸光略尷尬看著身旁的高大頎長男子,很是不習慣。
被一個比自己還年長好些歲的男子喊“叔”,還讓他照顧著——覺得很是別扭。
蔣淙卻是自如得很,不知想起什麼,突然呵呵笑了。
“靳叔叔,你還記得不?當年你救我後,我特愛粘著你,甚至還跑到你的宿舍,非要跟你一塊睡。半夜肚子餓睡不著,嘰嘰喳喳說話,吵得你都睡不下。你還特意去‘鮫人號’的廚房給我煮了一碗麵。當時我還撒嬌非要你喂! 哈哈哈!”
想不到風水輪流轉,竟會是以這樣“奇葩”的方式出現!
靳雲帆也想起來了,輕輕微笑。
“記得……你吃完麵以後,就嚷嚷著渴了,喝了半瓶汽水,後來還是不肯睡,纏著我上甲板看日出。可好不容易等到太陽東升,你卻睡著了。”
熟悉溫馨的回憶,很快將他心中的那一抹尷尬消除了。
蔣淙哈哈大笑,很不要臉道:“我除了偶爾皮一點兒,其實還是挺好帶的,對吧!”
靳雲帆看著他攪拌白粥玩的動作,暗自覺得好笑,嗓音溫潤低沉:“還好。”
記得當時蔣教授總追在小不點兒的後面喘氣,大罵:“這小子……皮死了! 給我站住! 不許玩消防水管! 不許碰那個——危險! 你個熊孩子!”
不揭人短也是修養課必備的一項,靳雲帆很淡定微笑。
蔣淙是一個粗漢子,也不懂得怎麼照顧人,笨手笨腳喂著粥,好幾次都灑了,又手忙腳亂拿紙巾亂擦一通。
幸好靳雲帆很配合,耐心也好,兩人邊吃邊聊,一碗粥總算順利吃下。
蔣淙把東西胡亂塞進垃圾桶,靠坐在病床旁,長腿往椅子上一搭,伸了一個懶腰。
“這醫院設施還不夠齊全,怎麼不安排多一個床位給照顧病人的我啊?真是欠缺考慮!”
靳雲帆看著他身上皺巴巴的制服,忍不住問:“淙淙,你在哪個部門?是什麼職位?”
當年他是這樣喊他的,順口便這樣喊了。
他的嗓音微沉,尾聲帶著明顯的磁性,讓不僅顏控還是聲控的蔣淙很是喜歡,本想讓他改喊“阿淙”,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蔣淙呵呵笑了,聳肩答:“在‘總監局’領一份算不錯的工資,操整片南方海洋的心!”
靳雲帆聽罷,輕輕點頭。
“你這肩上的兩顆金星,份量可不小。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大的成就,你父母親肯定很欣慰。果真是虎父無犬子!”
蔣淙噗嗤笑了,哈哈朗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