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三人交換了一下疑惑的眼神,不動聲色的走進了大殿之中。
論身份羅錚是一門之掌,年紀又比底少堡主稍長,他走在了最前面,也最先看清楚了王座上端坐的明櫻。
蘇廣袖剛奇怪羅錚怎麼突然同手同腳往前蹦了一步,再一看王座上的明櫻,心中冷笑一聲,忍不住說:“紅顏白骨,羅門主,那可是一個死人啊。”
底少堡主更為露骨的舔了一下嘴唇:“可也是美人啊。”
羅錚不過一時的失態,很快就恢復了淡定的表情,他行了一個禮:“在下永珍門……”
“嗯,永珍門,當年閻王爺那條蛇姬就是永珍門門主送的。”十七打斷了他的話:“你們的身份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大家也不是舊相識,沒有閒來嘮嗑的功夫,還是直接說事吧。”
羅錚被哽了一下,遇到這麼直接的人,他也只好從袖中摸出萬仙宗宗主寫的信:“貴道判官金鏡子擄走了懸壺宮宮主,萬仙宗和屍道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希望屍王看在兩道素來相安無事的份上,責令金判官將藍宮主送回蒼山。”
他的手往前一送,信在空中被一隻看不見的手託著,一直飛到了明櫻的面前。
明櫻沒有伸手,倒是十七伸手將信接了過去,他拆開信一目十行的掃了一眼,只覺得滿紙廢話,連要麼交人要麼等死的霸氣都沒有寫出來。
當年圍攻魔魘山的霸氣在一百多年的安寧歲月中消殆得也差不多了,魔道這一百多年一蹶不振,萬仙宗看似也後繼無人,可見都是半斤八兩,日後的世道果然該屍道一顯手段了。
十一轉手將信呈給明櫻,明櫻手指頭沒抬一下,就著他的手掃了一眼,然後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這咬文嚼字的,看不明白。”
蘇廣袖一聽脾氣就炸了:“看不明白難道還聽不懂嗎?剛才羅門主不是說了嗎?讓金鏡子把我們懸壺宮宮主還回來!”
明櫻輕笑一聲看向十七:“你聽聽,這像不像兩個小孩吵架,小男孩搶了小女孩的糖葫蘆,小女孩回家告狀,家裡讓兩個哥哥領著到小男孩家中去理論,挽著袖子裝得兇狠,卻只敢嘴上嚷嚷著賠糖葫蘆,卻根本不敢出手打人?”
十七的聲音在面具後有些悶聲:“屍王真知灼見。”
蘇廣袖被奚落得更是火冒三丈,一股肝火噌的一聲就上來了,她剛要挽袖子衝上去,卻被羅錚伸手拽住了胳膊。
羅錚也不知道為什麼懸壺宮要讓這麼一位肝火旺的堂主走著一遭,以往去懸壺宮開會的那位金針堂堂主蘅蕪,從來都是坐下喝茶一言不發,十分沉得住氣啊。
他按住了蘇廣袖,沒料到這邊叫來壓壓場面的底少堡主卻不安份了。
底少堡主抖了抖袖子說:“什麼時候開始打?”
一個個都不省心的,這個時候不該忍一時之氣,等到回去帶大隊人馬再把氣討回來嗎?
羅錚覺得心好累,這會打起來他們能佔到什麼便宜,天時地利人和他們佔了那一條啊?
明櫻揮了一下手指,大殿外計程車兵中走出來一個,這個士兵的腰間掛著一把刀,明櫻看著底少堡主說:“別說本座以大欺小,這個行屍也是玩刀的,你不妨先和它過過手,你如果能打敗它,本座立刻敲一道燭龍鍾將金判官傳回來和你們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