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島主看出張靈骨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他忙說:“島主你和阿夏族長不是私交甚好嗎?要不你去找她借點?”
和一個女人開口借錢?
張靈骨覺得自己開不了口。
就在張靈骨猶豫不決的時候,海面上出現號角聲,幾個鮫人在海浪間穿梭,他們的後面還跟著一艘貝殼船,幾隻白豚拉著貝殼船緩緩而來。
阿夏站在貝殼船外,等船一靠近碼頭,她一個飛身帶著一股香風落下來:“阿夏見過殿下。”
張靈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阿夏姐你太客氣了。”
“殿下來了南海也不來見阿夏,莫非是對阿夏已經厭倦了麼?”阿夏拂弄了一下頭髮,側頭的時候眼風掃過從貝殼船裡竄出來的羽瞳:“若不是從羽瞳哪兒聽到訊息,阿夏只怕要和殿下緣慳一面了。”
“阿夏姐若是知道我來南海做什麼的,只怕會躲著我走才是。”張靈骨在心裡咬咬牙,這十萬兩是迫在眉睫,他也不得不厚著臉皮開口了。
“哦?”阿夏眼波一轉:“不知殿下駕臨所謂何事?”
“我是來化緣的,我需要十萬兩銀子。”張靈骨一鼓作氣的說了出來。
“殿下說笑了,不過區區十萬兩,哪裡值得殿下親自來,隨便派個小妖來取就是了。”阿夏財大氣粗的對留在水裡的一個鮫人吩咐:“銀子帶著麻煩,殿下,我著人去取一萬兩黃金來可好?”
“行。”張靈骨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這銀子……”
“這銀子是我鮫人族的一點心意,殿下可不要提什麼日後歸還的話,若是有這個想法就是在打我的臉了。”阿夏看羽瞳蹦蹦跳跳的過來,她十分知情識趣的說:“我還有些事,羽瞳,你替我招呼殿下吧。”
“他有什麼可招呼的?這普陀島不就是他的地盤嗎?”羽瞳不太明白的問:“也該他招呼我吧?我聽說這島上的溫泉不錯啊,張靈骨,帶我去泡溫泉啊。”
二島主忙殷勤的說:“我們這裡有個桃花泉特別適合姑娘泡,多泡泡就能面如桃花呢。”
羽瞳忙興致勃勃的拉著二島主往島上去:“那趕緊的啊。”
阿夏看著羽瞳的背影,若有所指的對張靈骨說:“我這個妹妹真是永遠都長不大的樣子。”
“無憂無慮不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東西嗎?”張靈骨綿裡藏針的將話給還了回去。
阿夏輕輕一笑,裙襬一蕩人已經上了貝殼船:“殿下,這果然是你的逆鱗啊,可有什麼用呢?她這輩子都感受不到的。”
說完她在鮫人的號角聲中遠去。
張靈骨看著遠去的貝殼船有些挫敗的往島上慢慢的走,以往都是飛來飛去沒有細細看過普陀島的風光,此時才發現入島的小徑旁邊都植了花樹,粉色的花瓣落在地上鋪成了一地的香花,遠處有瓊樹枝繁葉茂傾華如蓋,飛瀑如龍掛半山,屋脊重重錯落有致,鳥飛碧空魚躍清潭,一派世外仙家的寧靜閒適。
有兩個弟子正在打掃,看到張靈骨忙退到路側,握著掃帚低頭問安:“島主好。”
“嗯。”張靈骨慢悠悠的走到島中間的湯泉附近。
羽瞳泡的湯泉上蓋了一座小房子,關上門十分的隱秘,她聽到張靈骨的腳步聲,沒心沒肺的喊了一嗓子:“張靈骨,你讓他們再給我送一壺果酒來,這果酒可真好喝。”
張靈骨正要轉身去喚人,卻看到島上一個女弟子端了一個木盤步履匆匆的走過來,托盤上放了三把銀壺,不待走近就能聞到一股混合著果香的酒味,看來這就是羽瞳說好喝的果酒了。
女弟子有些惶惶的對著張靈骨行了一個禮:“島主。”
“送進去吧。”張靈骨順手從托盤裡拿了一壺酒,他不用就被就這麼湊在嘴邊飲了一口,入口清冽的酒香中混著一點果子的甜味十分爽口:“嗯,果然好喝。”
這邊羽瞳看到女弟子手裡的酒壺,也歡天喜地的拿起一壺:“張靈骨,你這普陀島可真好,聽說你送給秦落落了啊?她又不喝酒,你送給她不是浪費了嘛,要不你把這個島送給我吧。”
“送給你?你爹肯讓你來長住嗎?”張靈骨坐下地上,背靠在牆上,隔著牆和羽瞳說話。
羽瞳得意的說:“以前我爹不肯是因為怕鮫人族發現我身上有化龍之相,現在阿塞叔死了,當家的是阿夏姐,沒有人會逼著我和親了,我爹還關著我做什麼?你看這次我說要來南海給你送劍匣,我爹也沒攔著啊,對了,張靈骨,你最近有什麼好玩的事嗎?帶上我唄,我可無聊死了,三叔又不准我去接宏圖燈的生意……不能打架不能出門,你說我練功有什麼意思?”
看來羽瞳之前落在普陀島就指名要和秦落落打一架,純粹是閒的。
張靈骨又飲了一口酒:“說起來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和秦落落結怨的啊?”
“這事啊……”羽瞳趴在池邊拿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口,有些含糊不清的說:“她師父憐香仙子不但是個有名的散修還是一個有名的美人,那個時候秦落落還小吧,大約十來歲,她師父帶著她和她那些師姐妹來東海等開海,三叔和憐香仙子頗有些眉來眼去的,那個憐香仙子聽說最愛養一些奇珍異獸,看到我們家的白螭就動了心思想要一隻……”
她喝了一口果酒:“後來我爹賣三叔一個面子,就將白螭的一顆蛋交給了憐香仙子,說如果她能孵出來那白螭就歸她了。”
張靈骨並不是一個喜歡聽故事的人,但是他就是想聽羽瞳說話:“然後呢?”
“其實當時我和秦落落年紀相仿一般淘氣所以挺好的,她師父得了白螭的蛋也不耐煩自己孵,就把蛋交給秦落落。”說到這裡羽瞳忍不住笑出來:“你是不知道啊,秦落落跟一隻老母雞一樣趴在蛋上,那模樣可笑死人了。”
她嘆了口氣:“當時我不是看她一個人孵蛋無聊嘛,就帶了好多好吃的給她,誰知道把她肚子給吃壞了,實在憋不住了她就讓我幫著看一會蛋,誰知道她剛走那蛋就破殼了,白螭一向只認一個主人的,那我也沒辦法了啊……不過秦落落被她師父給罰得很慘,心裡認定了是我故意使壞,從此就記恨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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