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看著地上的蓮蓬,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血心蓮,據說是用魔尊的血養出來的蓮花,服下這株血心蓮之後,普通人可以功力大增,而重傷之人可以立刻痊癒。
可只是魔教的東西,自然也有魔性,就算他現在身受重傷,也不至於用魔教的東西療傷啊。
“師父,這是魔教的東西,如果用了……”童言在看到廣元劍仙眼神中些許的哀傷時,他後半截話幾乎說不出口:“師父,我知道我是你唯一的弟子,我不能練劍其實你比我更傷心,我,我雖然現在心脈斷了以後只怕都沒法入道了,但是我不會忘了自己是誰的弟子,我絕對不會做出讓你蒙羞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蓮蓬:“我不會用這個東西療傷的。”
“我沒你想的那麼好。”廣元劍仙說著低頭看地上的蓮蓬:“你拿著吧,這是師父唯一能替你想到的辦法了。”
他抬頭看天上的彎月:“封魔一戰的時候我受了傷,這些年說是閉關,其實不過是躲起來不見人罷了,我的大限快到了,言兒……”
童言聞言忍不住悲從中來,雙膝跪下:“師父,求師父讓弟子隨侍左右。”
“不用,你有你的路要走。”廣元劍仙說:“和諸多隕落在封魔一戰的同道相比,我已經多活了不少年歲了。”
他的目光變得遙遠,思緒彷彿飄到了當年征戰魔魘山的崢嶸歲月,那是孤注一擲的勇氣,是不死不休的決絕。
當今世上經歷過封魔一戰的修士已經不多了,那一戰雖然殺了魔尊,重創了魔道,可也讓修仙界隕落了不少大能。
廣元劍仙唏噓的說:“我每次來這裡,走的每一步,彷彿都是踏在故友的屍骸之上,言兒,修仙界這百年的四海昇平是用這些人的性命換來的,可眼下卻又要再起波瀾了,你說這些前仆後繼埋骨在這裡的道友到底值不值得?”
魔道被壓制的幾乎銷聲匿跡,可萬仙宗自己卻內訌了起來,熾炎門門主幾乎害死了底家堡滿門,不外一個利字。
童言雖然覺得眼下不是說這個好時機,可還是忍不住問廣元劍仙:“師父,千山到底在哪裡?”
廣元劍仙搖搖頭:“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回頭對童言笑了笑:“師父以後沒法照顧你了,你自己好好珍重吧。”
“師父!”童言看廣元劍仙御風而起,他忙追了過去,剛一運轉內息想要跟上去,胸口卻狠狠的一陣痛,痛得他呼吸一滯,他本想蹲在地上緩一緩,剛蹲下就感覺到眼前一黑,整個人突然失去了知覺。
等童言醒過來看到自己仍舊躺在囚龍嶺的床上,剛才發生的那一切彷彿只是一場夢。
他撐著坐起來,屋裡的燈火自己亮起來,他走到桌邊想倒口水喝,卻看到茶壺邊放著一個深紅色的蓮蓬,那顏色像是凝固的血液。
血心蓮……
難道剛才的一起都是真的?
童言將蓮蓬小心翼翼的拿在手裡,他走出屋外,月色清涼如水的籠罩在山頭上,空氣中還有淡淡的安神香的氣味,周圍很安靜,好似連山上的鳥蟲都被安神香送入了深眠之中。
他沿著石頭鋪成的路繞到前面,整個囚龍嶺安靜得不真實,他好似進入了一個無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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