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枝木掩映,如此的安靜美好,但見一名丫鬟卻被按在一張長條凳子身上。
一名身穿雍容的貴婦人正怒容端坐在一旁,命人用刑。
丫鬟身旁不遠處是一位身著蔥綠衣裳的小姐,眼神之中全是憂慮,欲言又止。之前派去的下人不安地在夫人身邊走來走去。
瞧他這情形,似乎並沒有機會說話。李公公將腳步放重,隨後拳頭放於嘴外,重重地咳嗽一聲,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聞氏見後立刻起身。
笑說道:“公公來此,有何貴幹,真是怠慢了。”
這時候下人才得到空隙,忙上前說道:“夫人,公公是來傳諭旨的,說皇上命二小姐入宮。”如此重大的事情,他竟然此時才告訴自己。
聞氏如刀一般銳利的眼神剜了他一眼,下人心中懼怕,低頭哆嗦著。之後聞氏重又抬頭:“公公恕罪,今日府中發生了一點小事,讓公公見笑啦。公公廳中請。”
李公公卻直搖頭,這種場合他不宜多呆:“我只是來宣皇上的口諭。”眾人聽說,黑壓壓的都跪了下來。
綠繞趴在凳子上,四下張望,待看到林致朝她使眼色,她立刻明白,也從凳子之上翻身跪了下來。
“皇上有旨宣,宣林府林致小姐入宮見駕。”拉長的尾音,在院子當中縈繞不絕。
“臣女領旨。”林致清冷的聲音穩穩地說道,並無絲毫的怯場懼怕。
宣旨完畢,眾人起身,李公公對林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致此時先走到聞氏的身旁:“大娘你也聽見了,皇上宣我入宮,這一路上我需要人來照顧。”說這話時,望身後的綠繞。
綠繞心中歡喜,但聞氏不樂意。這一次機會著實難得,以後她們有了戒備,再也尋不著。
剛剛綠繞主動提出受罰,原本一切水到渠成。即便不能夠將綠繞趕出去,也能夠趁此教訓林致,可誰知皇上的聖旨,竟然此刻剛巧來府。她躊躇不決。
李公公不悅地看了她一眼:“皇上正在殿中等候,還請夫人速速決定。”
“是,是。”聞氏忙應承下來,轉頭對上林致,眼中有著一絲倔強:“府中又不單是她一個丫鬟,你讓喜鵲陪你去。”林致瞧了一眼夫人身後的喜鵲有跟上來之意。
她就身子卻後退,站在綠繞的身前:“大娘,你難道忘記了,綠繞叢小便服侍我。換做別人,我會不習慣的,到時候在皇上面前表現失常了,對林府以後的話……”
她沒有再說下去,可話裡面的意思顯而易見。如果她得罪了皇上,林府也會跟著遭殃。
李公公在和端王出宮的那一段路。見他提了兩次林致的名字,口中的她,是一個落於凡間的仙女一般,美麗聰明善良,使得他對這名女子越來越好奇。
外貌上,她堪當仙子之名,而性格,李公公更是喜歡她如今的沉穩還有機智。見她和大夫人對峙,他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
夫人不得不斟酌她的話語,淩厲自信的神情,隨後也變得和緩,可依然有一絲絲的不甘。
“皇上治國有方,自然更會支援我們教導奴婢。有賞就賞,有罰得罰,皇上賞賜你,就和我懲罰奴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