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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在一旁聽後臉色大變。這種話語,可不是她能夠說的。
他正想開口斥責,林致倒先開口:“大娘小心禍從口出,你將皇上的賞賜和你對一個丫鬟處罰相提並論,在你眼中皇上的賞賜如此輕賤。”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一般,聞氏也自知失言。她忙捂著嘴巴,眼睛祈求地望向你公公,開口想解釋:“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還請公公……”
“時辰不早了。”李公公依然是這一句話。林致依然是瞧著自己。聞氏無奈,只得放行。
綠繞歡喜得跳了起來,拉著林致的手,喜極而泣:“小姐,我不用受罰啦。”林致回頭對她柔柔一笑,隨後便和公公一同前行。
聞氏見自己忙活半天,卻毫無所獲,她怏怏地回到自己的屋中,卻見到女兒早已經在那兒等候。
原本林月然在臥床休息,可是,聽說宮中來人。立刻來至正堂之上,只見到老祖宗倚門而望,也是聽說宮中來的人,所以在這兒等候。
她和老祖宗一起左等右等,卻不見人前來,所以只能辭別老祖宗,來到母親的屋中。母親的房中竟空無一人,就連尋常的小丫鬟嬤嬤們都不在,今日府中,安靜得有些可怕。
一時之間她失了方向,便只得在母親屋中坐了下來等候。母親回來時是沮喪的,可她卻顧不上問母親為何不開心,而只是上前詢問宮中的人是不是端王派人前來?
聞氏搖搖頭,她讓女兒繼續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林月然頹然坐了下來。半睡半醒之後,慌亂奔波的焦急之態,盡現在臉上。聞氏心揪了起來。她伸手撫摸著女兒額前的秀發:“乖,去睡一覺,醒了,什麼都忘記了。”
這話語倒像是之前聽到的讓人一醉解千愁時常所說的話。確實需要能夠解她萬千煩惱的酒,可這酒卻是端王。
“宮中的人不是找母親,不是找老祖宗,父親又不在府中,那還有誰?”雖然如今如些氣急攻心,人便得痴呆,她的頭腦依然清晰,這一個一個的否決之後,那最有可能便是林致。
她瞪圓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母親。想從她口中得到答案,好似又不想一般。女兒如此聰明,又怎麼能夠瞞住她?再說她隨意向人一打聽,便能夠知道。
但真的將實情告訴她,不過是飲鴆止渴,會給女兒更多的痴狂想念。
“皇上覺得她在安平鎮當中受了委屈,所以,命她進宮安撫。”林月然的神情更是寂寥。清亮的眼中,不複往日的神采。暗沉無光,像是一口深沉的井水。
有時,聞氏只覺得一切在女兒的眼中失去光彩,那種落寞疏離的神情,好似女兒見到的都是一片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