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很好聊。
我問了教她的是誰,蘇昊天教她怎麼唱,又問了些別的。
她現在一天除了練歌,還要學五六個小時跳舞,還要花點時間補習高中功課。我問她累不累。
“不累。像昊天哥哥一天也要工作十幾個小時,我怎麼會好意思喊累。”
蘇昊天是那種自我約束狂型的人,他不但工作起來像一根繃緊的弦,也連帶的他身邊的人要不斷追趕他的步調。
我安慰小姑娘:“你用不著跟蘇昊天一模一樣。比如說他唱歌的方法,其實就跟你完全不會一樣。”
“是什麼不一樣呢?”
她確確實實是個一點就亮的丫頭。
蘇昊天其實沒教她別的,教的還是基本功。但如果讓他繼續教,估計仍然是基本功,可是唐心甜兩三年內也根本達不到他那麼控制力強到變態的技術。
“我這麼說吧,他唱歌的緯度和你不一樣,他的緯度可以從赤道到西伯利亞這麼寬,但這個需要閱歷和相應的功底。你一個小姑娘,沒有必要去開拓極限。你應該注意到歌曲是一個流動的整體,你沒有能力過分地控制音色和表現細節,這個沒有關系。你要關注的是整個時間序列,節拍的變動性,你抓住了序列上變動的點,整個表現就是活的。”
唐心甜好像聽進去了。
這不奇怪,她本來就是這樣一個歌手。以前細節方面都由我來替她把握,她要關注的只是她能力所在的那些點。
我們聊的非常開心,我不得不承認,其實我也有點開心。
但是開心的談話不可能持續到永遠,我說我要走了,唐心甜猶豫了幾秒鐘,就問下午好不好請我吃飯。
我說:“這怎麼可能,要也是我請你。但是你的監護人呢?”
她又猶豫了幾秒鐘,然後果敢地說:“沒關系,昊天哥哥今天很忙,不會來幫我錄音的,而且就算等他有空錄音,每次錄音不是半個小時就是一個小時,出去玩一下應該也不會影響的吧?”
她身上混合著奇妙的差不多是女人的沉著,和少女的幼稚,說完這些還歪了歪頭,等著我批準或者建議。
那麼我就如她所願,要當個壞大人了。
“偶爾去玩一下當然不打緊。跟我出去兜兜風,也算是採風吧。”
唐心甜抿著嘴,眼睛裡笑的很甜。
又過了一個多星期,我收到蘇昊天一個電話。他確實有夠遲鈍。
一拿起電話,他就問我:“有沒有時間,吃個飯?”
聲音裡面壓抑著泛泛的激動,還有其他難以形容的情緒。
我說吃飯可以啊。啥時候,談事兒?
結果他:在家?
我:在。
他平心靜氣地說:“那,我一會到你家來。”
我一看時間。接近晚上十二點。
幸好我在家。
我有點兒蛋蛋的莫名,和淡淡的喜悅。
晚上不堵車,蘇昊天瞬間就來了。當然拿著我送他的那cd。
於是我們坐下,談工作。
我謙遜地說:“雖然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但如果你不喜歡,或者不適合,那隻要開口直說,我可以賣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