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電梯已經幾十年沒有人檢修過了,鬼知道它們在機器人的重量下會變成什麼。是一臺老而堅固的戰前機械呢,還是一堆被重力弄成碎片的鐵塊呢?
就算電梯真的很頑強,那些機器人也很難精確定位我的位置。當它們確定我的位置,並組成一個足夠把我幹掉的包圍圈之後,我早就可以利用遊民提到的那條通道離開了。只要能夠離開這個廢棄的軍事基地,負責撤離的直升機可以在幾個小時之內把我帶到最近的據點,也就是我昨天上午剛剛去過的地方。
那裡並不美麗,但那裡至少有冒著熱氣的食物,可以盡情享用的水,還有足夠的酒精和紗布。想到那些清潔的水,我不禁舔了舔嘴唇。揹包中剩下的水已經被我喝掉了——其中一部分讓給了同樣幹渴的遊民,而瓶子則被扔在了某個架子下面。
醒醒吧。我輕聲唸叨著。你還有一堆敵人呢。
“小心手雷!”我習慣性的喊了一句,把一顆手雷向那些正在靠近的機器人扔了過去,並縮回牆後面。電磁手雷在機器人堆中閃出耀眼的電火花,而強大而無形的電磁脈沖在瞬間擊毀了那些機器人。電磁手雷能夠帶來的電磁脈沖範圍或許很小,但範圍內的沖擊強度卻足夠大。
遊民奮力湊上前去,把頭伸出了掩體。她幸運的沒有被波及,而且還欣賞了一場平常很難見到的景象。“真壯觀!”她感嘆道:“這就是科技的威力!”她的表情很驚異,完全符合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的人會做出的表情。不得不說,一個小女孩正常的驚嘆表情非常……可愛。是的,就是那個詞,可愛。
如果沒有這些該死的爛事,她應該也能夠過上不錯的生活吧。
在一聲同樣是習慣性的歡呼之後,我才猛然注意到自己現在的同伴並不是一個同樣訓練有素計程車兵,而是一個……需要被滅口的遊民。她知道了自己不應該知道的東西,而那是非常致命的。是啊,我和這個遊民混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久到我幾乎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你是一個士兵。我告訴自己。你是一個自私計程車兵,一個願意為了自己活下去幹任何事計程車兵。在離開這裡前幹掉需要被幹掉的家夥,那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走吧。”我擠了擠眼睛,架起了坐在地上的遊民。她盯著我的臉,而我則刻意轉過了頭,不願意和她的眼睛對視。
為了盡可能的躲避機器人的追擊,我們走得很快。在她的指引之下,我們來到了一個房間,而這個房間的牆壁上有一個大洞。“走這邊,這裡連線著一條地下管道。”女遊民指著牆壁上足有兩米直徑的大洞說道:“出口就在前方。”
老實說,地下一層奇怪的結構導致人很容易迷路,我盡力才在刻意的情況下記住了這裡的大致通路,至少是我們已經走過的通路。很奇怪,這個女孩竟然能記得這麼清楚。如果不是一邊走一邊仔細記憶的話,就真的是依靠她的智商了。這一點很奇怪,由於惡劣的環境,遊民的智商普遍偏低,身體素質也一樣。毫無保護的行走在荒野和廢墟中,有太多東西可以讓他們的身體受到不良影響,甚至因此而死了。
算了,管它的,只要能出去就好。
我們穿過了牆壁上的大洞,在經過一段泥土牆壁的隧道之後,我們進入了另一條擁有水泥牆面的地下通道。哦,這可太有趣了。地下通道的中間部分鋪有鐵軌,這足夠說明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了——這裡是一個地下鐵路的區域性。如果夠幸運,我們或許還能沿著它走到某個車站。祈禱車站的入口沒有被掩埋在泥土之下吧,否則那裡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墳墓。
由於以前某些不愉快的經驗,在觸碰鐵軌之前,我從附近撿到了一段鋼筋,向鐵軌上扔去。非常好,鐵軌沒有帶電。不管是戰前的某些設計,還是簡單的漏電,都可能導致這些長長的輔助交通工具變成不穩定的武器。它們沒有主人,但它們能有效的給你帶來困擾。
“你們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我記得,你們只是被扔在了那個角落而已。”我喘了一口粗氣,問道。
“這個問題?無可奉告。”女遊民表情古怪的笑了笑,使用了一句政客們慣於使用的詞彙。
“好吧,隱私權是每個公民都享有的自由和權力……”我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是我在某本書上看到的,那上面還有很多類似的東西。既然她不願意回答,我也不打算繼續問下去。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難道可以從這裡出去嗎?這裡看起來根本沒有通往外界的道路。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疑惑,女遊民單腳站立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指向了隧道左邊的方向。“向前,三百米左右,一個沒有上鎖的門。”她簡短的說道:“那裡有一個維修室,還有一個通向地面的通道。那裡離大門並不遠,但出口上面有四五個警衛機器人。”
看來這裡是軍事基地的內部鐵路。我輕松的笑了笑。至少已經脫離那棟該死的建築了,而希望就在前方——從某種意義上說,那也正是煩惱的終結點。遺憾的是,這個終結的方式和過程肯定不會太愉快,不管我究竟選擇什麼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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